了對方一眼,從他對孟司闖的稱呼推測,他應該是比孟司闖略年長些,但也不過就是二十來歲的年紀,一雙桃花眼帶著笑意,正在打量她。
和大家互相認識完,離晚上party的時間還早,孟司闖悄聲問她:“要不要再睡一下,子銘家有客房。”孟知微搖頭表示沒關係,一副乖巧模樣看孟司闖和幾個發小玩兒牌,假裝自己是旁邊花架上的花瓶。
江子銘的女朋友方筱見她無聊,便湊過來聊天。兩個人起初都很客套,但是女生的友誼總是開始地毫無預兆,也不知道是觸動了什麼話題,話匣子突然間就開啟了,不一會連大名都舍掉了直接稱呼對方的小名。方筱開朗又愛笑,兩個人說一陣笑一陣,引得那群男生頻頻側目。
見孟司闖轉頭看她們,方筱和孟知微咬耳朵:“童童,你真不是孟小闖的女朋友?”
孟知微神秘兮兮的掃了孟司闖一眼,也悄聲說:“真不是。要是是的話,我覺著我也可以去考馴獸師了。你說對不對?筱筱姐。”
方筱先是一怔,隨後大笑,接著繼續咬耳朵:“小姑娘很犀利嘛,這個孟小闖有時候確實很像脫韁的野馬。當朋友挺好,當男朋友嘛,確實難馴了點。”
江子銘見女朋友笑得開心,問她們說了什麼笑話。方筱連忙擺手,擠眉弄眼道:“沒什麼沒什麼,玩兒你們的,別管我們。”江子銘見狀也不再追問。
直到快吃晚飯的時候,孟司闖問了一句:“陳景揚人呢?”
“你又連名帶姓,也不怕他聽見又教訓你。”江子銘答道,“人在畫室,晚上直接過去。”
“怕他?丫一畫畫的,又比我老,還能打得過我?”
“那上回怎麼算?”江子銘不留情面的吐槽道。
“那是個意外。”孟司闖擺著手打哈哈。
孟知微疑惑的看向方筱,表示自己完全狀況外,方筱笑著解釋:“陳景揚和他倆一個院兒長大的,向來誰也不服誰的,但關係變態的好。他學純藝,是個……怪人。”
她“哦”了一聲表示不大感興趣,方筱打了個哈哈,只囑咐她多吃點。
飯後幾個男生先離開去接自己的女伴,等到孟知微四人抵達KTV包廂時,其他人已經到齊了。孟知微落在最後,一進包廂,她整個人從頭到腳徹底僵住。
06
這個男人,短髮,濃眉,挺鼻,菱角嘴,一雙流光溢彩的明眸裡卻感受不到多餘的溫度。本是喧鬧的場所,他靜靜的坐在那裡竟也沒有違和感,好像任何美好的形容詞用到他身上都不過分。最關鍵的是,明明五官沒有一處和季蘊相同,卻讓孟知微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這樣的熟悉感讓她整個人恍惚地想哭。
“陳景揚,你丫可算是捨得出現了啊。”孟司闖對他的態度很是乖張。
“孟司闖,你家教去哪了?”聲音也不像季蘊,但聽在孟知微耳朵裡,竟漸漸連綿成低沉的雷聲。
“你!”孟司闖氣得直哼哼,冷哼一聲走到包廂裡面和其他人打招呼,把孟知微忘在了門口。
江子銘跟著走進去,點頭叫了一聲:“景揚。”
陳景揚也衝他點點頭,轉而望向門口站著的方筱,微微扯了嘴角一笑,算是打過招呼。隨後迅速瞥了孟知微一眼,目光沒有停留,轉身和身邊的人說了句話,便恢復安靜坐了回去。
這一瞥於孟知微而言,像極一道極光,乍然一現,照亮了她正行走其中的暗黑坎途。
他幾個動作之間,孟知微就知道,他和季蘊是完全不同的人,連一絲一毫的相似度都沒有。那份熟悉感,她也不知道它從何而來。她甚至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這種感覺,就好像冥冥之中有什麼拉扯著他們。無論他們曾經是否相識,或者各自在地球的兩端,這天的遇見卻是一早就註定的,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一整個晚上,她沒有唱歌,也沒有和任何人應酬聊天,像是突然學會了隱身術,躲在角落想自己的心事。
曲未終人未散的時候,陳景揚早早離場。這時候的孟知微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裡。連孟司闖問她要不要吃東西,她也是一副什麼都聽不見的模樣。
“知微妹子,你沒事兒吧?困傻了?”孟司闖在孟知微面前使勁揮手。
“啊……哦,沒事,你玩吧不用管我的。”她知道自己的臉一定很紅,幸好KTV燈光昏暗看不出來。一想到陳景揚這個人,心底的尷尬不安懊惱甚至困惑,就一齊聚集上她的心頭。
“那好吧,有什麼問題就告訴我啊。”孟司闖回去和哥兒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