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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邊坐下後,他摸索著將小手蓋在她的手上。

本來在沉思的孟知微突然驚醒,反握住他的小手問道:“遲遲怎麼還沒睡?”

“媽媽,你和小闖舅舅是在說爸爸的事情嗎?”

“嗯。”

“剛剛媽媽拆的那幅畫,是爸爸畫的嗎?”

“是。”孟知微並不意外,她的兒子雖然只有五歲多,卻有著所有單親孩子共有的特性——敏感。

“媽媽,爸爸是畫家嗎?你給我講講吧。”

“嗯,你的爸爸是個很有才華的藝術家,他不僅會畫畫,還會攝影,會寫書,還會很多很多媽咪都不知道的事情。”

“那你們為什麼沒有在一起?”孟池西小小的腦袋瓜顯然不能理解,他漂亮又能幹的媽咪,為什麼沒有和無所不能的爸爸在一起。

“因為老天爺覺得,媽咪能擁有遲遲已經太幸運了,不能再讓遲遲的爸爸也愛媽咪。不然的話,會把媽咪以後的好運氣全用光的。”

“哦……那老天爺是不是也讓他不要愛我?”

“沒有,他要是知道遲遲這麼懂事這麼聽話,一定會很愛很愛你。”

孟知微側過身半摟著孟池西,輕拍著他的背:“要是遲遲想見見爸爸,媽咪可以幫你安排。”

“我不要,爸爸從來都沒出現過,還讓媽咪不開心,我不要見他。”

她愣了愣,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而是說:“好吧,都聽遲遲的,快睡吧,明天遲到老師會傷心的。”

“媽咪,你和我一起睡好不好?”

每次和孟池西說起爸爸的問題,他都會表現出想了解又很抗拒的樣子,這種情況讓孟知微很擔心,她不要她的孩子活在被厭棄的自我認知裡,但是現在她不敢讓他們父子相認,除了遲遲她一無所有,實在承擔不起失去的後果。

這是她的自私,所以只能在每次聊天的時候,一點一滴的灌輸正面的想法給孟池西。

這一天大小事情接連不斷的發生,過得她心力交瘁,連睡覺都睡不踏實。她是在“遲遲要被陳景揚搶走了”這樣的噩夢裡醒來,開始新一天的。送孟池西去了學校之後去上班,她一路上都在盤算要怎麼跟陳景揚過招。結果到了博物館後,才發現陳景揚工作室的所有人都在,除了他這個老闆。

上樓放了包,一下樓就先找了個角落打電話給陳景揚。這件事必須先處理掉,不然她一整天都會膈應。

會談

孟司闖曾經說過,陳景揚是個不愛用手機的主兒,可自從上次意外事件後,這是孟知微第二次打給他,居然又接通了。

這次他很快就接起來:“知微?”

孟知微皺了皺眉,努力忽略掉對這個稱呼的不適感,乾巴巴的說:“陳先生您好,是這樣的,我有事需要和您談一下,您晚上有空嗎?”

陳景揚的聲音懶洋洋的,帶著笑意說:“要是說沒空呢?”

“那請問您什麼時候有時間?”

“開個玩笑,別這麼緊張。晚上八點半,我一會把餐廳位置發給你。”

其實孟知微很想說隨便找個地方坐坐就行,話到嘴邊又吞了回去,只答了句“好的”就掛了電話。

在展場時間過得飛快,直到下午將近四點,手機日曆提醒要去機場,她才想起來昨天答應了去接蘇沫沫的事情。當時還沒有收到三天內完成撤展的指令,現在只好硬著頭皮去找侯賽因說明情況。沒想到他居然很爽快的答應了,言明只要三天內能把工作做完就行。

她收拾東西,先飛車回家接孟池西。從北京飛倫敦的英航班機一般是下午4點左右到達,再加上出關和取行李的時間,現在趕過去還來得及。

孟池西三點鐘放學回家,正在帕姆的監督下寫大字,寫著寫著,還沒看清楚發生了什麼事,就被風風火火的孟知微一把抱起來。等車子發動後,他才有機會問:“媽咪,發生了什麼事?”

“去機場接你沫沫乾媽。”

孟池西一陣歡呼後,不再打擾她開車,拿起車裡的遊戲機,專心致志的玩兒起來。

幸好一路並沒有堵車,孟知微覺得自己簡直就是在開賽車,終於在預定時間內趕到機場停車場。車剛熄火電話就響了,蘇沫沫打來的,應該是出了關卻發現沒人接。

“孟!知!微!你自己說要來接我,這沒有鮮花沒有橫幅就算了,怎麼連你和我兒子都沒出現?你逗我玩兒啊?”

“出現了出現了,我們在停車場,你自個兒把行李車推過來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