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所準備呢?
他脾氣和他爹相反,有點暴躁,而性情散若野鶴,有種渾然天成的霸氣,他不喜歡拘束,要他成親簡直就像把他絆住,讓他永不得超生。他是個大男人主義兼不婚主義者,徹頭徹尾地瞧不起女人,女人在他眼中看來,不過是樣點綴品,在他的生活中絕無法造成舉足輕重的地位。
成年後縱橫情場也有幾年了,他不乏紅粉知己,卻未曾認真的將心擺在哪位女人身上。依照他根深蒂固的觀念,不管愛上了什麼女人,都是滅自己威風的一種懦弱作為,他才不會笨得去當傻瓜呢!
東方介此時挑起一道濃眉,掄起了拳頭擊在桌上,眼中發出一道不馴的光芒,無論如何。他不會教那什麼湖幫幫主的女兒好過,走著瞧吧!
真是該死!
任愉兒氣憤地將粉拳重重落在桌上,如果她沒聽錯的話,他爹居然要她嫁到桃花島那個狗不拉屎、鳥不生蛋的烏龜地方,而一向順溺寵愛她的親孃,竟也答應了!
哇!好痛!她趕忙將小手縮回來一收一放減少痛楚,一邊埋怨著她爹孃,怎麼對她這位任家碩果僅存的唯一傳人會如此狠得下心來。
“小姐!”丫鬟馬麗匆匆忙忙推門而人。
“什麼事?”愉兒抬頭掃了她一眼,樣子陰沉得很,不陰沉也難,因為剛才氣急了捶得太用力,手真的好痛,現在可後悔莫及了,誰要她大小姐喜歡充女中豪傑。
馬麗看到愉兒的臉色,當場被嚇了一跳,“小姐,你怎麼了?臉色好難看。”
“我就快被掃地出門了,要不要我笑給你看?”愉兒說著,果真馬上露出一個讓人毛毛的、皮笑肉不笑的笑容。
“小姐,你都知道了?”馬麗撫著胸口,鬆了口氣,臉上又有點興奮,“早知道我就不用眼巴巴的趕來向你通風報信了。”
“我只是不小心稍微偷聽到了一點點,說吧!把你所知道的、慘絕人寰的壞訊息,統統告訴我,看看我爹和我娘打算怎麼整我。”愉兒的表情像在下地獄。
“沒那麼嚴重啦,小姐。”馬麗掩袖噗嗤一笑,“小姐要嫁得人是‘嘯月山莊’的少莊主,聽說他武功一流,長得英俊儒雅、風度翩翩,對女人尊重得不得了,還很溫柔體貼,加上家財萬貫,是望族,也是實力之家。”
“家財萬貫?”愉兒嗤之以鼻的冷哼,“這也能算是他的優點之一?充其量他只不過剛好有個比較不懶惰,勤於賺錢的老頭罷了。”
“小姐,千萬別這麼說,那比較不懶惰的老頭可是你未來的公公啊。”馬麗緊張兮兮的將食指捂在唇上,且探頭探腦的。
“又如何呢?”愉兒輕描淡寫,“他又沒有養過我一年半載,要恭敬也是過門後的事情,你這麼小心做什麼?莫非你和那老頭……嘿!”她開始賊頭賊腦的由頭到尾打量馬麗,十足十的不懷好意。
“哎喲!小姐,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啊,我看到夫人……夫人快往小姐這裡來了。”說著說著,馬麗的頭又探到門外去了。
“天啊!我娘要來?你怎麼不早說?我才剛剛遛馬回來,渾身髒兮兮的,給娘看到,又要教訓我了。”愉兒飛快的站起來將亂七八糟的衣服拉平,又迅速的梳了梳頭髮,才剛坐回椅子上,商紫君就一臉慈愛的踏進了她的房門口。
“娘!”愉兒叫了一聲,賴在椅子上不肯起來。
“夫人!”馬麗暗叫好險,還好夫人沒看見小姐那副狼狽邋遢的德行,否則她一定又要自責教女無方了。
“剛剛做什麼去了?瞧你臉頰紅的,準是又偷溜出去騎馬了,對嗎?”商紫君徑自在愉兒旁邊坐下。她眉梢上揚,嘴角帶著飽滿的笑意問。
“娘,騎馬有益身體健康,又不是什麼壞事。”愉兒撒嬌的說。
商紫君笑了笑說:“你緊張什麼,我又沒說騎馬是件壞事,只不過你要注意安全,萬一你有個什麼損傷,你爹會怪死我的。”
“才不會呢!”愉兒不滿的嘟噥,“爹恨不得早點把我嫁出去,他哪裡還會管我的死活?”
“你都知道了?是哪個多嘴的丫鬟來向你通風報信?”商紫君眼眸帶笑,有意無意的瞄了瞄馬麗。
馬麗馬上劇烈的猛搖頭又猛搖手,“夫人,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向小姐說的!”
“我又沒說是你說的,你那麼緊張做什麼?”商紫君不由得輕笑出聲,“你們兩個喲!一個樣子,最喜歡不打自招。”
馬麗露出個訕訕然的笑容,不好意思,什麼都逃不過她家夫人的法眼,她還是少說話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