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蕎飛掩面痛苦,傷心欲絕的模樣立刻引來其他人的感傷,大家也都因此溼濡了眼角。
“我看,還是去把連凱叫來吧!”仇瑚站了起來,滿懷沉痛地走向窗邊,神情裡盡是無奈。
既然花芸最惦記的人就是連凱,他又怎能在她最後的時刻不成全她的心願?
“仇瑚哥!”繪漓的表情有著說不出的震驚,“別那麼早放棄嘛!我求求你再試試,你可是我們裡面辦法最多,道行最深,又對醫術有研究的人,要是你說沒辦法,那花芸還有救嗎?”說著,她便衝向仇瑚,抓著他的手臂拼命搖動著。
“繪漓,你冷靜點,如果真有辦法,仇瑚早就救她了,你就算是再吼再叫,也喚不回花芸的生命啊!”她的丈夫都朋嵐嶽,立刻抓住了她。
“還不快步去叫連凱!到時候可會害他們連最後一面也沒辦法見。”仇瑚沉聲一吼。
於蕎飛這才旋身飛奔出去,她的淚水不停地流著,直衝到了花芸的房間,看著憂心如焚的連凱時,她已抽噎得沒辦法說話了。
當連凱瞧見她這副驚慌失措的模樣,心底卻已能猜著了大半。
“是不是花芸她——花芸她——”
“你快過去看她,否則就快沒機會了。”於蕎飛拉著他就往外衝。
一路上連凱的神情緊繃,一股莫名的心痛侵蝕著他的心,但他仍強制著自己冷靜,跟著於蕎飛去見花芸。
當一進入屋內,便發現裡面每一個人的臉色都非常難看,男人的臉上全是僵硬的線條。女人的臉上則沾滿了淚水。
他的心不禁開始慌了,但他仍面無表情地走了進去,強忍住沉重的心痛,望著床上那病懨懨的人兒,緊緊地握住她的手。
“你這女人,我不是警告過你不能死、不能離開我,你怎麼不聽話?”他舉起她的手抵在額上,男兒淚再也止不住地淌落。
這時繪漓便朝大夥兒使個眼色,於是他們全數退下,好留給他們兩個有情人一個獨處的空間。
“芸芸,我說過你要是丟下我,我就會跟你去,難道你不相信我會說到做到?”他眼底滿是堅決的神情,握著花芸的掌力愈來愈重,恨不得能捏融了她,將她深深地嵌入心坎。
“你說宛兒需要照顧,但我相信兒孫自有兒孫福,如果她真能醒來,我想林管家也會替我好好照料她……”他傷心欲絕地抱著她,“醒醒……你醒醒呀!”
可等了好久好久,只見她臉色愈來愈蒼白,除此之外,連一點轉醒的跡象也沒有。
“你真的要舍我而去?”他嘶啞的嗓音問,“好……那我也不再等了。”
他眼尾一閃,便看見圓几上一個女紅藍內有把小剪,於是將它取了來。
“芸芸,為了向你道歉,更為了向你表達我對你的愛,我決定跟你去,你千萬得等著我……可別讓我找不著你啊!”當他眼角的淚滴落的同時,他已高舉小剪,用力往自己的心窩刺下——
鮮血突地噴出,渲染了花芸的身上、臉上。
連凱搶著最後的一絲力氣,輕輕撥開她的發,看著她白皙的面容微笑著,“我就要來了,你一定要等我……無論我是不是你的季哥哥,我也要向你證明我比他……更愛你……”
落下最後一個字後,他便趴覆在她身上,心口淌下的血印上她的心口,透過肌膚、透過衣物,緩緩地注入花芸的心窩……
“季哥哥……紙鳶飛得好高啊!那個是你的,那個是我的……”小芸芸興奮地指著天空,而季孟赫一手操縱兩隻紙鳶,還低頭對著她微笑。
“芸芸乖,快去將那件小披風披著,颳大風了。”他溫柔備至地說。
“我不冷,我喜歡看季哥哥放紙鳶。”她張著小嘴,笑得眼睛眯成彎月。
季孟赫就在這一瞬間看傻了,手上的紙鳶因而飛掉了一隻!
“季哥哥,我的紙鳶……我的紙鳶……”小芸芸放聲大叫,看著它再也不回頭地飄遠了,淚水也不禁落了下來。
“不哭、不哭,芸芸的紙鳶沒了,季哥哥的給你好嗎?”他趕緊蹲下來,將手中的另一隻線團交到她手上,“是季哥哥笨,你就原諒我吧!”
“芸芸不怪季哥哥。”她抹了抹淚,“我更喜歡季哥哥親手做給我的紙鳶。”
看著她睜著一雙圓亮的眼,充滿祈求地望著他的神情,他笑著摸摸她那張紅蘋果似的臉龐,“好,季哥哥答應你,一定做一個最漂亮的紙鳶給你。”
“真的?季哥哥最好了。”她開心地直鼓掌,“那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