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心底閃過。
那一刻,她認定了無論他們家生活怎麼困難,但是隻要有一口吃的,她就不能讓小西餓著。
因為,他們是一家人。
太陽漸漸升起,小西緊跟著劉玉翠的腳步走進了玉米地。
“小西,你在一邊看著就好,我除下地裡剛長出的野草,中午咱們就回去。”劉玉翠說著,扛著鋤頭下了地。
小西沒動,太陽的照射下,他輕輕的眯起了眼睛,看著劉玉翠彎著腰一絲不苟的在田地裡勞作,沒過一會兒,他也下了地。
小西的臉色一直是木木的不說話,代替他說話的是他的動作。
模仿著劉玉翠,小西彎下了腰,眼睛緊緊的盯著黃土地,肩膀上的鋤頭握在手裡,一點一點的清除著泥土中的雜草。
“唰唰唰。。。。。”
玉米地中,小西極其熟練地除著野草,速度很快。
劉玉翠瞪大了眼睛,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小西,她真沒想到,表面上看著傻傻呆呆的小西,在幹活的時候居然這麼利落。
還沒等她從吃驚中反應過來,小西就已經從田地的一頭清理到了另一邊,鋤頭在他的手中,宛然成了個極其順手的工具,沒過一大會兒,整片地裡的雜草都被小西一個人給清理乾淨了。
收起鋤頭,小西站定,沒多說什麼,只是扛著鋤頭走出了田壟,走向了新劉村。
“這孩子。。。。”劉玉翠輕輕的嘆了口氣,眼神中流露著感動的神色,她突然意識到上天把小西這孩子派到他們家真的是緣分。
不管小西之前是什麼身份,也不管今後小西會不會恢復記憶,但是在他們家人心底,小西,漸漸成了他們家的一員,成了親人。
平凡的日子也在鄉村寧靜祥和的氣氛中緩緩過去。
時間如白駒過隙,眨眼間,小西來到卿家已經快一個月的時間了。
在這一個月時間裡,小西稍稍變化最大的便是他的眼神,他的眼睛,已經從剛開始的木訥漸漸變得有生氣起來。
雖然小西依舊像之前一樣沉默寡言不愛說話,最近這一段時間,小西在和卿家人在一起的時候也會學會說話了,但是在外人面前,小西依舊沉默無聲,像啞巴一樣,從來不多發一言。
從早到晚,日升到日落,住在卿家的小西一天天最主要的生活便是幹些家務活,幫著劉玉翠到地裡收拾一下田地裡的農活。
除此之外,小西最愛做的事便是一個人跑到小安發現他的村子西邊的山上的草地上看著天空靜靜的發呆。
還有一點,在西山上,小西能看到整個新劉村,也能看到新立村外的那一條唯一的小路。
小路上,每當太陽落下的時候,小西的臉上總是會閃出一抹看似不屬於他的微笑。
因為,傍晚的時候,小安就放學了,從鎮上高中放學回家的小安每天下午都會從這條小路回家。
而每天在放學之後在山坡上看到小西哥哥,也是小安現在最快樂的事。
傍晚的夕陽,溫和的光芒灑在了小西的身上,這個一頭銀髮的年輕人,雙手放在腦後枕著,眼睛,直勾勾的看著被夕陽映紅的天空。
他在思考。
思考他是誰,他到底叫什麼名字,他從哪裡來,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兒,在他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一切的疑問,都像是個巨大的謎團堵塞在他的心口中,每一次當他試圖去解開心中的困惑的時候,總會有一道牆擋在他的前方,明知道透過那堵牆他就能知道他真正的身份,可是每當他去想解開迷惑的時候,就像有一顆炸彈在他的腦中炸響,撕裂的疼。
小西,是卿家給他取得名字。
他接受了這個名字,是因為他感覺這個名字對他來說很親切,可是就當他再一次想再繼續想下去的時候,腦袋又疼了。
夕陽的餘暉中,年輕人用迷茫的眼神繼續看著天空。
一枚黑色無華的戒指,在陽光的反射下映出了金屬的光澤。
小西手指輕輕撫摸著戒指,一道溫熱的力量從戒指中穿向少年的身體。
一個月的時間裡,年輕人總是在有意無意的下意識的摸著手指上的戒指,只有在感受到戒指上的溫和的氣息的時候,小西才能靜下心來,不再去思考他自己的身世問題。
不過,小西的心底卻有一道聲音在告訴他,他不屬於這個地方,這裡,不是他真正的家。
“小安,回來了。。。。”夕陽,把鄉村的小路照成了金黃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