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通話電話,他給井甜兒倒了杯熱水遞過去,井甜兒不接,白他,“你下什麼了?砒霜鶴頂紅還是老鼠藥?”
“……”他真想把杯子摔了,只可惜硬不下那個心,把杯子遞到她唇邊,“先喝點熱水壓壓。”
“不喝,”井甜兒扭過頭去,“喝水能飽的話誰還吃飯?”
“你肚子不疼了?和我置什麼氣?”
“疼啊,我疼死了你就是殺人犯,我埋在地底下了也要拉你下去陪!”
“什麼死不死的,不就是肚子疼嗎,怎麼會死人?”一聽她說死,他莫名的煩躁。
井甜兒疼的受不了,乾脆躺在沙發上把自己縮成一個團兒,許臨風彎腰扶著她,手足無措,“要不然我給你揉揉?”
“滾!不許你趁機佔我便宜!”
“……”這個臭丫頭真是一點一點一點都不可愛啊啊啊!
就在他說不清是心疼還是懊惱的時候,敲門聲響起,特助提了一兜外賣進來。
許臨風就像見到救星一樣,以光速衝到特助面前,又以光速回到井甜兒身邊,開啟外賣,舀出一勺粥,放在唇邊吹了吹,遞到井甜兒嘴邊。
井甜兒就著他的手喝了一口,然後掙扎著坐起來,自己接過粥碗,小口小口的喝粥,由始至終都沒再看許臨風一眼。
許臨風覺得自己心裡堵的厲害,他中午十二點吃的飯,然後現在是晚上快十點了,他十個鐘頭沒吃飯,竟然一點飢餓的感覺都沒有。
覺得胃裡心裡都是堵的,從未有過的鬱悶。
看著井甜兒蒼白的臉頰,細細的眉,黑葡萄似的眼,有些失色但仍漂亮的唇,他心裡猛的露跳一拍——他該不是對這個刁蠻的小魔女產生好感了吧?
不會的不會的不會的絕對不會的!
他一連串的否定,然後狠狠給了自己腦袋一巴掌。
腦袋秀逗了的人,才會喜歡這個又刁鑽又嬌蠻又不善良又沒有一點同情心的臭丫頭,他腦袋又沒壞,怎麼可能喜歡她?
一定是因為他公報私仇,害她肚子疼,所以內疚了!
對!
這不是喜歡,只是內疚而已!
井甜兒聽到奇怪的響聲,疑惑的抬頭,剛好看到許臨風正一臉惡狠狠的敲自己腦袋,她眨了眨眼,“你發什麼神經,餓出毛病來了?”
許臨風這才想起自己還沒吃飯,開啟另一盒粥,埋頭狼吞虎嚥,試圖將腦子裡那個可怕的想法和著那碗黏糊糊的粥一同嚥到肚子裡去。
喝過粥,井甜兒又躺了一會兒,肚子不那麼疼了,許臨風見她臉上的表情不那麼痛苦了,問她:“還想吃點什麼,我帶你去吃!”
井甜兒歪頭看他,“你確定你要請我吃飯不是請我吃砒霜?”
“……”許臨風無語,過了幾秒鐘才淡定的反問:“我長的看起來很像投毒殺人的笨蛋嗎?”
“……”
半個小時後,景楓西餐廳裡,井甜兒喝著一盅熱煲,吃著牛排蝦仁莎拉醋耳,忙的不亦樂乎。
許臨風吃了一口牛排,睜大眼睛看著,有些不可思議,“你這樣吃不會拉肚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