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翻過幾道山岡,油盡燈枯,精疲力竭,唯一能依仗的只有自小練武磨礪的出來的不服輸的意志。
每一步的邁出,都在百轉千回,理智戰勝惰性之後。
是簡幽和井安沁的犧牲支撐著井甜兒,她在心裡不斷對自己說,如果她在這裡放棄,簡幽和井安沁的犧牲將會變得全無意義。
也不知道又躍過幾道山樑,蜿蜒了幾道山道,井甜兒腳步虛浮,不知道被什麼絆了一腳,幸虧被段律痕手疾眼快的扶住。
段律痕看看她蒼白的臉色,又看看依然望不到終點的前方,摸摸她的頭髮,“妮兒,冠軍和破紀錄都不及你的健康重要,我們停下吧,慢慢走,別趕了。”
“不!”井甜兒搖頭,強撐著腳步一步一步往前走,“我剛練武的時候,我外公說過,人的潛力是無窮的,只要肯挖掘,人就會像一眼永不枯涸的井,涓流不息,他還說,路固漫漫,水固迢迢,但只要有一念之堅,就是天涯海角也去得!”
她扶住段律痕的臂膀,歪頭衝他嫣然一笑,“我現在不是一個人,我身上還承載著幽和小沁的希望和力量,我不會輸,我會和你一起走到終點,打破記錄,捧到獎盃,我不會讓幽和小沁失望,我要讓他們為我開心,為我驕傲!”
她歪著頭笑望他,幾縷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落在她的身上,原本蒼白如雪的臉頰上泛起一層淡金色的光芒,出塵脫俗,奪人魂魄,煥發異彩的眸子裡,閃爍著一往無前的堅毅光芒,那是愛與被愛,積聚成的光芒。
“好!我們走,我們一定會成功!”段律痕回她一笑,將她背上的砂囊再次取到自己身上,握緊她的手,一路向前。
終點處,原本無人問津的山間孤道,今天熱鬧非凡,數十架攝影機搶佔最佳位置,瞄準小徑的蜿蜒處,期望可以在第一時間拍下冠軍的身影。
等待的焦躁不安的記者,為自己隊員充滿期待的教練、助理,數不清的人頭攢動,不時有人看頭頂大紅的計時器。
時間已經過去六個二十五分鐘了,還有半個多小時,所有的等待將不復意義。
因為負重比賽的記錄是七個小時零三十秒,如果今天沒人打敗這個記錄,他們等來的僅僅是今年的冠軍,而不是記錄的打破者,新聞價值和給人心理上的衝擊力都會小很多。
正當人們焦急等待時,人群中忽然有了騷|動,數個聲音此起彼伏,驚喜的大喊:“來了來了,有人來了!”
蜿蜒的山路轉角,段律痕攙扶著井甜兒從山石後轉了出來,所有攝像機的鏡頭都對準他們,所有的視線都牢牢的盯緊他們。
段律痕和井甜兒都已經是臉色蒼白,汗如雨下,但歪頭相視一笑時,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相同的煥然神采和意興飛揚。
這一刻,他們累得幾乎馬上會蹣跚著倒下,但他們是幸福的,前所未有的幸福!
因為,他們相扶相攜走過人生中最沉重最艱難的一段路程,自此之後,再沒什麼艱難險阻能阻隔得了他們,他們是情侶,也是伴侶,是在山水迢迢的路上,相依相伴永遠不會分開的一個整體!
踏過終點線的那一刻,鎂光燈閃爍,人聲鼎沸,無數的話筒、灼灼的視線、盛放的鮮花將他們團團包圍,而在他們眼中,卻只能看得見彼此甜蜜的笑容。
當天晚上,井甜兒睡的天昏地暗,大有一副就算天塌下來也要先睡夠本的架勢。
她足足睡了一天一夜,第二天下午從懵懂中醒來,渾身痠疼的像被車碾過一樣,如果不是餓的實在受不了,她真想再睡上四十八個小時。
下床洗漱換衣服,將自己打理好之後,推門出去,找到段律痕的房間,敲了敲門,門很快開啟,簡幽、霍斯、凌淵竟然都在,與她一副病懨懨的樣子不同,包括段律痕在內的四個人俱都神采奕奕,不像她,一副被剔了骨頭的樣。
她緊走了幾步,撲到段律痕的床上,抱住抱枕,“有吃的沒?餓死我了!”
“有!”簡幽從旁邊拿來一堆吃的,堆在她面前。
霍斯嘖嘖兩聲,“還是幽瞭解你這吃貨本色,今早起床第一件事就是到外面買了這古城裡最有名的小吃來。”
段律痕則揉了揉她的後腦,“少吃點兒,一會兒我們出去慶祝。”
“啊!對了!”井甜兒想起一件要緊的事,三口兩口將嘴裡的食物吞下去,“昨晚我跑過終點線直接就睡死過去了,你們幾個成績怎麼樣?”
“我們三個一起到的,並列二十六,為此給參加比賽的人多爭取出兩個名額呢,那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