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下床活動都是一場煎熬,疼的她直冒虛汗,還要硬裝著沒事的樣子,不讓一直寸步不離陪在她身邊的簡幽擔心。
傷口要七天才能拆線,也就是說井甜兒至少要在醫院住七天,她每天除了吃飯、看電視、睡覺什麼都不能做。
人一旦閒下來,就會胡思亂想,這四天內,只有簡幽陪著他,段律痕一直沒出現,連個電話都沒有。
她經常望著電話發呆,一遍一遍的翻來電顯示和簡訊,一遍一遍的檢查是不是電話卡沒有放好……
她知道段律痕此刻比她更難過,她是身體上的傷害,而他是精神上的傷害,可是,她還是忍不住的委屈。
她最需要他的時候,他卻沒在她身邊。
她好想他啊!
好想撲進他懷裡,摟住他的脖子大哭一場,告訴他,她被推進手術室的時候有多無助多害怕,她手術的時候疼的要死要活,好想那時可以抓住他的手,他能在她身邊陪著她。
好想抱著他在他懷裡訴苦,告訴他每次下地活動她有多痛,好想抱著他撒嬌,告訴他她現在一點胃口都沒有,什麼山珍海味都吃不下。
她想他了。
發瘋的想。
拿著電話打了一遍又一遍,電話那邊永遠是甜美卻單調的提示音:“您撥打的電話已經關機!”
為什麼不開機呢?
就忙的一點時間也沒有嗎?
還是手機掉了?
他也病了?
她呆呆的望著頭頂雪白的屋頂胡思亂想。
“姐,吃飯了,”簡幽端著一碗熱粥進來,看了眼她手中的手機,“姐,我上午給凌淵打過電話了,他說老大現在每天忙的日夜不分,有很多人打老大的手機慰問,老大很煩,所以手機很久沒開了,凌淵和霍斯現在都在段家幫他,你別擔心,一切都會過去的。”
“嗯,我知道了,”井甜兒笑笑,坐直了身子想接簡幽手中的粥碗,被簡幽躲開。
“姐,我餵你。”簡幽在床邊坐下,舀了勺熱粥,在唇邊吹了吹,才放到她嘴邊。
井甜兒張口把粥吞了,“你都餵我好幾天了,我又不是傷了手,可以自己吃。”
簡幽輕笑,又舀了勺粥遞過去,“我喜歡照顧姐姐。”
“就像你小時候,我喜歡照顧你一樣,”井甜兒摸摸他的頭髮,溫暖的彎起唇角,“所以,你現在知道了?我們小時候,我照顧你的時候,我也很開心,很幸福!那時候我恨不得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有個這麼乖這麼可愛的弟弟!”
“嗯,我記得!”他記得,小時候,簡清漾總是躲著他,而崔潔每次看他都是那種鄙夷痛恨的表情,只有井甜兒,每次介紹他時,都是會用很自豪很驕傲的口氣說,看,這是我弟弟,很可愛吧?
老天對他是公平的,奪走了他的父母,卻給了他一個世界上最好最好的姐姐,因為有她,他才能平安快樂的長大,沒有憤世嫉俗也沒有走上歪路,而是成為了現在人人羨慕人人仰望的鬱家二少爺!
井甜兒摸摸他的臉,“幽,你是全世界最好最好的弟弟!”
簡幽握住她的手,“你也是全世界最好最好的姐姐!”
“哈哈!我們兩個在這兒互相吹捧真的好嗎?”井甜兒大笑,俏皮的做個鬼臉,剛剛積鬱在心中的煩悶,一掃而空。
一碗粥很快喝光,簡幽收了粥碗,給她擦擦嘴巴,“姐,你再忍忍,醫生說,過兩天你就能吃好吃的了,到時候,你想吃什麼我就給你買什麼。”
“嗯,好,”一抹陽光從窗戶裡反射進來,剛好照在井甜兒的臉上,她轉過頭去朝窗外看看,“幽,今天天氣很好,你帶我出去走走吧。”
簡幽皺眉,“你刀口行嗎?會不會痛?”
“我覺得好多了,醫生也說讓我多下地活動活動,躺太多了對身體不好。”
“那你別勉強,覺得不舒服我們就趕快回來。”簡幽小心翼翼扶她下床。
剛下地時,刀口還是疼的厲害,走了幾步適應了,不舒服的感覺就輕了很多。
簡幽將她帶到醫院的後花園,坐在花壇邊上一棵合歡樹下,好久沒呼吸過外面的新鮮空氣了,井甜兒閉著眼睛揚起臉,感受到陽光照射,微風輕拂,毛絨絨的合歡花羽片落在她的臉頰上,微涼輕癢,酥酥麻麻的。
往日這些觸手可得的東西,總來不覺得珍貴,失去了幾天之後才知道,自由自在的感覺真好!
如果是沒生病時,讓她坐在這裡什麼都不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