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步三回頭的走了,留下了滿室清香,一地盛放的百合。
她躺在床上,觸目可及處都是嬌嫩怒放的百合花,彷彿躺在花的海洋。
她閉上眼,呼吸清幽舒爽的淡淡花香,摸摸手上百合形狀的粉色鑽戒,再不用胡思亂想,再不用憂傷猜疑,多日來懸在胸膛裡不上不下的心,平安落地。
她的少年,終會排除千難萬險來娶她,她……堅信!
簡幽送下夏雪很快回來,路上買回吃的東西,依舊是軟糯好消化的熱粥,只是換了些別的口味。
井甜兒現在心情超好,吃什麼都香,簡幽卻心情極其低落,井甜兒知道他是在難過她被蔣夢瞳受傷的事,喝完粥之後,攬住他的肩膀,調侃的笑,“幽,你應該替我高興才對,你知道樂雅詩的遺言是什麼嗎?是要你們老大娶蔣夢瞳,照顧蔣夢瞳一輩子,可現在蔣夢瞳已經死了,樂雅詩可以在地下親自照顧她了,你們老大也不用遵守他的遺言了,我這兩刀挨的挺直!”
“姐……”簡幽無奈的看著她燦爛的笑顏。
井甜兒笑著捏捏他的臉,“我知道這樣說有點不地道,但我確實是這樣想的,自作孽不可活,蔣夢瞳有今天的下場完全是她咎由自取,現在她死了,一了百了,你們老大不用夾在我和他爸爸之間左右為難,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結果,所以,你不許難過了,聽到了沒?”
“姐,都是我不好,我不該把你自己一個人丟在那裡那麼久,你受了傷,沒辦法照顧自己,我還把你一個人丟在那裡,我怎麼這麼笨?”簡幽懊惱的恨不得殺了自己。
“又說傻話了!要怪也該怪段律痕把你留下來幫你佈置病房,怎麼也怪不到你頭上!好了好了,把這件事忘了,現在我和你們老大之間的障礙一掃而空,再有七八天,我身上的傷拆線,就全部雨過天晴,萬事大吉了,”井甜兒拍拍他,把碗塞進他手裡,“乖,去刷碗,再出去給我買點果汁回來,我有點饞仙桃的果汁了。”
這時候一定要讓他做點什麼,才能分散他的注意力。
“哦,好,那姐你睡一會兒,我馬上去買。”
“嗯,路上開車小心!”
井甜兒乖乖躺好,蓋好毯子,像個乖寶寶一樣,只露了個腦袋在外面,笑眯眯的看著簡幽。
簡幽又幫她掖了掖毯子角,這才回身走了。
看著簡幽的背影消失,井甜兒才長長的吁了口氣,剛剛還笑的很燦爛的小臉瞬間垮下來。
其實,她很疼很疼很疼啊,但是為了不讓她寶貝弟弟心疼自責,她只能拼命忍著!
所以……被人關心過度了,也不是什麼好事啊,其實她現在特想抱著個人,聲嘶力竭的大喊:我好疼啊好疼啊好疼啊……淚啊!
她正滿肚子鬱悶,門被輕叩了幾下,她揚聲:“請進!”
門開了,一個讓她意想不到的人出現在她的視線裡,段律痕的父親——段正霆!
“叔叔?”井甜兒微微訝異之後,從床上坐起來,“叔叔,您是來醫院處理蔣夢瞳的事情嗎?”
段正霆緩緩的一步步走近她眼眸幽沉,不怒自威,一身純黑色的西裝更襯出他身為上位者的霸氣與威壓,眼眸銳利如淬了寒毒的冷劍,想要刺穿井甜兒的胸膛,親眼看一看那裡跳動的心臟是紅是黑。
井甜兒毫不畏懼的迎視著段正霆鋒銳的視線,微微彎了彎唇角,穿鞋下地,倒了杯水遞過去,“叔叔喝水!”
段正霆看了一眼,沒有接水,只是淡淡說:“如今這一切,都是你一手操縱嗎?”
“呃?”井甜兒愣了下,隨手將水杯放在床頭桌上,“叔叔這樣說,未免太高看我了,我又不是未卜先知的神,怎麼能操縱別人的生死?”
“不是你操縱的嗎?”高大威嚴的男人,眼神中流露一抹怒與傷,“阻擋你婚事的我的妻子自殺而死,阻擋你嫁給阿痕的你的情敵被人殺死,在這世上你最討厭的兩個人都死了,難道這不是你所樂見的?”
“叔叔,您要是這樣說,就未免太小瞧我了,”井甜兒毫不避讓的迎視他的目光,黑葡萄般漂亮靈動的眼眸山泉般清澈,“我的快樂,永遠不會建立在段律痕的痛苦之上,雖然我確實不是很喜歡阿姨,但是就因為她是段律痕的母親,我永遠都不會傷害她,袁安然不是我派去的,我只是被人栽贓陷害而已,總有一天我會找到真正的罪魁禍首,還我清白!”
“阿痕的媽媽不是你害死的,蔣夢瞳呢?”段正霆的目光犀利如劍。
“蔣夢瞳也不是,”井甜兒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