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甜兒想了下,“那套枚紅色的運動服吧,寬鬆版的那套,穿著比較舒服,在最東邊那個衣櫥裡。”
段律痕幫她找來衣服,井甜兒讓他轉過身子去,她用毯子遮著,在不碰到腳踝的傷的情況下,用最快的速度換好,“痕,你想辦法弄輛輪椅吧,我最近幾天怕是走不了路了。”
“弄輪椅做什麼,我抱你就行了。”
“不要,那多不好意思?”
“都老夫老妻了,有什麼不好意思?”段律痕不由分說猛的把她抱進懷裡。
“誰和你老夫老妻了?”井甜兒怕摔了,下意識摟住他的脖子。
“我和你呀,”段律痕大言不慚,“我和你不但要做老夫老妻,還要做幾生幾世的老夫老妻!”
心裡甜滋滋的,嘴上卻不依,“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肉麻了?”
“遇到你以後,”他笑著低頭,在她唇上啄了一口,“遇到你以後,不知不覺的就變成這麼肉麻了?”
井甜兒故作驚訝,“為什麼?”
“因為我老婆太好了啊,不說些甜言蜜語,萬一被人家騙走了怎麼辦?”段律痕抱著她下樓,“想去哪玩兒?”
井甜兒想了下,“後山吧,去後山看看景色吹吹風。”
就她這副樣子,去別的地方也不方便。
“好!”段律痕言聽計從。
井甜兒發現,段律痕的體力真是好到沒話說,一路將她抱到半山腰,臉不紅,氣不喘,沒事人一樣。
她往下眺望了下,指指前面一塊大石頭,“我們在那兒休息會兒吧。”
“不去山頂嗎?”
“半山腰的風景和山頂是不一樣的,我們可以在這兒休息一會兒,然後趕到山頂去看落日!”
“好。”段律痕走到那塊光滑如鏡的大石前,將她放下,然後和她並排而坐。
和風徐徐,草綠花香,四下無人,只有他們兩個人並肩而坐,除蟲鳥啾啾,再無別的聲音。
遠離俗世,遠離塵囂,這個世界,安靜的只剩他們兩個人。
井甜兒將頭偎在段律痕的肩膀,風兒調皮的從她耳邊吹過,撩|撥她的髮絲輕揚,段律痕歪頭看她,無聲一笑,神情中盡是呵愛寵溺。
兩個人在半山腰休憩了一會兒,段律痕又抱著她往山上走。
好在這座山並不太高,很快就到了山頂。
並肩坐在山頂的的崖邊,看湛藍的遠天上浮動大片白色的雲朵,在夕陽的輝映下漸漸呈現火焰一般的嫣紅,雲彩聚集起來,橘紅的夕陽描畫美麗的晚霞,細細勾勒絲絲的浮雲,那真是再厲害的書畫家也描繪不出的景色。
井甜兒偎依在他身邊,輕笑著說:“我雖然從小在國外長大,但還是聽過很多描寫夕陽的詩句,比如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比如夕陽西下,斷腸人在天涯,還有一道殘陽鋪水中,半江瑟瑟半江紅,句子都很美,只是都透著股憂傷蕭瑟,那時覺得,看夕陽是件很傷感的事,可現在,我看的也是夕陽,卻一點都不覺得傷感。”
段律痕輕笑,“我懂。”
她含笑歪頭看他,“哦?你懂?”
“對啊,我懂,”他望著遠天之外的夕陽,攬住她的肩膀,“境由心生,當人失意落魄時,什麼美好的景色都入不了眼,感時花濺淚,恨別鳥驚心,可當人的心情好,心裡充滿希望時,不管看什麼都歡喜無限!”
“對,就是這樣!”井甜兒往他懷裡偎了偎,“失意的人,看到鮮花會覺得這麼美的花,遲早好會有一天會枯萎,看到朝陽會覺得這麼美的朝陽傍晚就會消失,可得意的人,即使是在迷霧重重的深林裡,也會覺得奇幻如仙境,不管何時何地,心裡都充滿力量和希望。”
段律痕含笑看她,“那你現在很得意嘍?”
“別提多得意了!”井甜兒得意洋洋的抱緊他的胳膊,目光流轉如珠華,笑的明麗璀璨,“我把WO城豪門貴少中排名第一的太子爺兒牢牢抓在手心裡了,整個WO城,沒人比我更得意了!”
“有!”段律痕很堅定的說了一個字。
“嗯?”她訝異,“誰?”
“我呀!”他歪頭,在她額上輕吻了一下,“我把全天底下最漂亮最善良最可愛的小丫頭牢牢的抓在手心裡了,全天底下,誰還比我更得意?”
井甜兒愣了一下,吃吃笑開,傾過身子,摟住他的脖頸,用力點頭,“沒錯,你最得意了!人生得意須盡歡,今晚我陪你一起好好得意!”
“……”他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