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恐怕只有東北的大秧歌兒,才最適宜這種心情。
張太太是非常給黃大舅舅面子的,每次都要陪他坐一會兒。只不過聽他說一大通的議論,就只哼哈的附和一兩聲而已。
每次送走黃大舅舅,張太太的精神越發萎靡起來。
她私下裡對著貼身的女傭嘆氣:
“如今我實在是不願意待客,這樣花團錦簇的大手筆。可是老張家拿我當外人呀,總是好像有什麼事情瞞著我。外面人問的一大堆的話我都不知道怎麼回覆。外人是拿我做張家人,張家人卻拿我做外人。”
貼身的女傭噗嗤一聲笑了:
“太太怎麼能有這樣的心思?金山銀山任意花用的外人,可真沒見過。家裡的事只要太太想管就直接說,大爺必定不會駁回的。”,
張太太依舊心煩意亂的:
“溪兒先是說去大慶看石油,後來又說去找山東先生做助理。現在又不知道做什麼,這麼久的時間都沒見過人影子,連親生的女兒都和我外心,你說我這做人還有什麼意思?”
貼身女傭繼續勸導說:
“大小姐是成大事的人,將來又要當家作主,自然是和別人家的小姐沒法比。”
張太太神情懨懨的,不高興。每天發多少封電報催著女兒回來。
可是每次的回應都只是一切平安,保重身體之類的客套話。
這天張太太應付完了手舞足蹈的黃大舅舅,遣散了花枝招展的黃小姐們。
忽然有一個侍衛急急的走進來彙報:
“老太爺,大爺,還有大小姐要辦事,預定了三日後在北平集合,發電報過來問太太去不去。”
張太太點頭:
“安排船吧,我去。”
貼身的女傭和侍衛都特別的驚訝,因為他們都知道,一開始的時候張太太特別的害怕跟老太爺回去山東鄉下困住。
如今老張家一天比一天發達,張太太就有了其他的猜忌,認為張家有事瞞著她。
貼身女傭笑著寬慰她說:
“家裡這樣的大事怎麼能少得了太太,太太自然是要去的。”
張太太無精打采的點了一下頭。
另外一個侍衛又匆匆走進來彙報:
“大小姐請太太中午十二點,一定要收聽青島電臺的廣播。”
貼身女傭繼續陪笑著說:
“大小姐心裡總是有太太的,今天一大早開始,發了多少封問太太身體的電報。還說這次預定出去一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