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林泫這才記起,夕瑤從不看天池中的倒影。
如果,當初我也如夕瑤一般,或許,苦惱會少一點吧。
“再美的地方,來的多了,感覺也就漸漸淡了啊!”夕瑤輕聲說著,鬢角的兩絲白髮卻讓林泫覺得心痛。
“夕瑤,飛蓬的戰衣你儲存起來了吧!”
“恩,就在龍陽死的那天!”夕瑤輕輕的閉上眼睛,一滴淚水順著臉頰滑落。
“夕瑤,曾經的誓言或許我無法實現了!”林泫看著自己的雙手,眼中閃現著莫名的憎恨。
“因為修為盡失嗎?”夕瑤很平靜,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
“恩,是啊,今日的我,已經不再是曾經的邪靈至尊了啊!”手中的邪靈劍輕輕的挽了一個劍花,林泫轉身離開了天池。
“你怎麼喜歡上穿白袍了?”夕瑤未曾轉頭,只是雙眼卻已經睜開。
“呵呵呵呵,”林泫仰首輕笑,“白衣勝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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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天門,曾經,這裡,坐著神界最強的男人,如今,這裡,仍然有一個強者的身影。
“飛廉,今天重樓沒來嗎?”林泫蹲坐在筆直的站在南天門前的飛廉身旁,靜靜地仰望著這個幾乎是神界最刻板的男人,這個他當初只見了三面的男人。
“沒有!”飛廉的話總是那麼簡潔,卻又那麼堅決。
“呵,也是啊,你既沒有飛蓬的實力,也沒有飛蓬的膽量,重樓來了也不爽,不來是對的!”不知道為什麼,林泫總喜歡對著飛廉開玩笑,或許,是因為飛廉的身影與飛蓬重疊了吧,即使他們兩個人的性格千差萬別。
飛廉沒有回話,肅立的身影總是那麼挺拔。
“飛廉,飛蓬是你的朋友嗎?”
“不是!”
“那…”
“我是他的朋友!”
“呵呵!”
“飛廉,你有想過離開神界嗎?”
“有,一直都有!”
“什麼時候?”
“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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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界大殿。
“天帝,飛廉懇請天帝將飛廉貶入人界,受那輪迴之苦!”
“飛廉愛卿,你這又是何苦?”
“人世無常,神靈無歡,神界,終究不是我飛廉歸屬之地,上善方能若水,道之一,申之以萬物,只有經歷了悲歡離合,飛廉,才會是飛廉!”
“飛廉啊…唉,去吧,去吧!”天帝苦笑著揮了揮手,看著飛廉大踏步離開的背影,天帝突然覺得有點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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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天門,飛廉在兩個天兵的帶領下從容的走過了這裡,卻看到了靠在門邊仰頭飲酒的林泫。
“我從不喝酒,”林泫大聲道,“唯一一次,是飛蓬被貶入人界的時候,就在這裡。”
林泫晃晃悠悠的走到了飛廉身邊,“從今天開始,我決定,以後每天都會喝酒,來,為了慶祝我的這一決定,這壺酒,我讓給你!”說著,林泫將手中的酒壺塞進了飛廉懷中。
倒退著,一步三搖的走進南天門,林泫看著飛廉仰頭灌酒,依稀,又彷佛看到了曾經,也是這裡,那個驕傲的男子,也是這般,仰頭豪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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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帝啊!是不是覺得很悶啊?”林泫手中舉著一個小酒壺,邊飲邊說著,臉上佈滿了潮紅。
天帝看著林泫喝酒的樣子,不禁笑道:“人界有一句話,一醉解千愁啊!”
“是啊,所以,像你我這樣心中愁苦的人,才更該喝一杯啊!”林泫將身前桌上的酒壺扔向天帝,然後,朝天帝遙遙舉杯。
看著手中的酒壺,天帝一時間似乎愣住了,片刻後,天帝摘下了頭上的玉簾珠冠,仰起頭,學著林泫的樣子將酒倒入口中,臉上,似乎有一絲放縱,還有一絲解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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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尊,您託我們查的那柄在人界鑄造的魔劍我們已經查到了,請您過目!”
“太白金星,多謝了!”
“不用了,能為至尊辦事,是太白的榮幸,更何況,天帝也下令,要盡力滿足至尊的需求!”
“呵呵,你可以走了,有事的話,我會再去找你!”
“那,太白金星就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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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葵,一百多年了,你過得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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