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淡漠的聲音帶上了冷漠,一股若有若無的殺氣從金光之中散發出來,爛柯真人只感覺渾身一陣冰涼,顯然對方這是在向她展示自己的修為與經驗,證明真正動起手來也不會怕了她。
爛柯真人盤算了一番,雙手驟然拂動數次,就像虛空中有一張古琴一般,一小節鏗鏘的琴音傳出,化作道道利刃向著金光攻去:“貧道要過去,你還攔不住!”
“是麼?”對方的回答一如既往的淡漠,也不見他稍有動作,那些音符化作的利刃還沒有近身便化作五行,根本不能給對方形成任何有效的威脅。
金光輕輕地震動了一下,聲音裡終於帶上了不耐煩的情緒:“最後一次,回去。”
這次,爛柯真人才有了一點點猶豫,對方的表現實在是讓她摸不清脈搏,看不清對方的實力,她有些猶疑地問道:“閣下何人,在此阻住貧道的去路……”
一根戒尺猛然從金光中射出,爛柯真人下意識地覺得臉上一陣發疼,數日前所受的傷讓她瞬間記起了對方,她剛想轉身離開,就見那戒尺砸在虛空之中,一道漆黑的裂縫拉開,透過裂縫可以看見,那後面正是靜雲派的山門!
龐大的壓力從金光中湧出,將爛柯真人牢牢禁錮,而後丟垃圾一般將她丟盡了裂縫之中,那根戒尺毫不容情地排在了爛柯真人的屁股上,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爛柯真人對自身的掌控何其強橫?當下便感應到上面腫起一個大包,難以言喻的羞恥感湧上心頭,她的臉上頓時泛起一片紅暈。
她想要回頭怒喝,卻發現那道裂縫早已封閉,只留下一片湛藍的天空,她咬了咬牙,也只能面色鐵青地飛回自己的丹房,她明白,對方若是鐵了心的不讓她進入南疆,那麼任由她如何,也會被牢牢阻住。
看著爛柯真人消失在裂縫之中,那團金光緩緩散去,一個虛淡無比的身形顯露了出來,他嘆息道:“唉,手心手背都是肉,若不是……貧道還不一頓戒尺打你個渾身桃花開?”
有些無奈地搖搖頭,他的身形瞬間破碎,化作一捧金光消失在天地間:“神外化神,化神萬千,這種法門在這一界施展開來還真是費力啊。”
就在爛柯真人被驅逐的瞬間,數百個凝丹期以上的高手都有了同樣的遭遇,不過他們並沒有爛柯真人這般幸運,而是被那根戒尺打得滿頭是包,反抗最激烈的那位,甚至被直接敲斷了三條肋骨!
這些高手說什麼也鬧不明白,為什麼那根看起來就像一根新鮮竹子剖出來、甚至連一個法陣都沒有銘刻,只是刻著“師父再打我一次”七個鬼畫符一般字跡的戒尺,為什麼會有如此的力量?
聚財仙坊之中,吳飛羽看了看手中的情報,瞬間想起了那個深不可測的黃興真,略一沉吟後,他有些艱難地頒佈了一個命令:“所有弟子在遭遇林浩宇之時,萬勿與其發生衝突,可就近尋找通道獲得支援!”(未完待續。)
227。經由磨練才見心,事做權益變機存
東方漸白,林浩宇有些疲憊地靠在一棵樹下,盯著逐漸放亮的天邊有些發愣,久違的疲憊感湧上來,他乾脆一屁股坐在了樹下,眯著眼開始打盹了起來。
一個修道者如果失去了真炁的掌控權,就意味著同時失去了對精氣神的掌控,肉身再強大也不過是個強壯的普通人,再想要如先前一般數日不眠不休,簡直就是痴人說夢。
現在的林浩宇便是如此,一夜的激戰給他留下了滿身的疲憊,再加上後半夜連夜的趕路、做偽裝,他已經是身心俱疲,若是以往還能靠著真炁進行化解,舒緩肉身的疲勞,但現在的他卻只能透過休息來緩慢恢復體力。
沒過多久,悠長的呼吸聲發出,林浩宇真的睡著了,不過睡夢中的他並沒有放下應有的警惕,多年的江湖生涯讓他下意識地將手放在懷裡,摸著那柄匕首,若是有人靠近,他就能憑著從戰場上、從多次追殺中積累出的本能將對方一刀封喉。
“沙沙……”
沒過多久,一陣略顯雜亂的腳步聲從遠處傳來,林浩宇的耳朵動了動,本能地就要起身,但隨即卻又安靜了下來,只是不動聲色地躺在那裡,就好像真在熟睡一樣,甚至連打鼾的聲音似乎更響亮了三分,完全就是一個遊學天下的窮書生做派。
東北方向來了三個人,如果是普通的獵戶倒還好說,官府的訊息不可能這麼快傳達出來,獵戶們根本不可能知道自己這個逃犯;若是南疆各個門派追捕自己的人,那麼自己的警覺只能讓他們更警覺,以自己現在的狀態,就是來三個築基期的弟子,收拾起來都是困難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