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自己緩過氣的林浩宇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做出一個不反抗的姿勢。兩名神殿騎士見狀,慢慢停下腳步。
其中一個用生硬的中原官話喊道:“迷途的羔羊啊,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啊,早早誠心懺悔,自然不會有太嚴重處罰,為什麼還要跑?如果你不跑的話,我們最多讓你去懺悔室中贖罪。
但是現在,唯有消滅你的肉體,才能讓你靈魂上得到淨化,聖神是至高無上的唯一真神,瀆神者只能被毀滅,世上只應該有光明不應該有黑暗。”
林浩宇惡狠狠地在地上吐了口吐沫,然後無比陰鬱地說道:“啊~呸!還唯一聖神,還光明正大,還懺悔室,我現在提起那地方都反胃!神父在哪裡做過什麼,要是別說你們這幫當護衛的騎士不知道,秋霜過後百花殺,神父最愛是那個什麼花!”
接著,就在兩騎士無比尷尬的臉色中,林浩宇跳著腳的狂罵:“小爺雖然算不上名門望族出身,但一出生好歹也是錦衣玉食。自幼熟讀經典,正所謂‘不孝有三,無後為大’,我這一脈,可就我這一個男丁!我要是染上分桃斷袖的愛好,那豈不是天底下最不孝的?你們要學點禮義廉恥好不好?不拜祖宗光拜你們什麼狗屁聖神,有種讓你們聖神咬我啊!!!你們殺了我,小心臥虎莊找你們麻煩!!!”
這兩名神殿騎士能被派到中域,那必然是對中域典籍無比熟悉的。畢竟照現在來看,中域還是五域之中最為強大的,任何宗教、文化想在中域找到一席之地,應和本土化必然是最重要的一部分,俗話說強龍不壓地頭蛇,更何況到真龍盤踞之所。
眼見著兩名騎士放慢了腳步,林浩宇磨了磨牙,看了看百多米外的一堵牆。那牆並不高,卻讓林浩宇喜上眉梢,因為在林浩宇眼中那是個實打實的避難聖地——那是一座和尚廟!哪怕是一座荒廢的和尚廟,那也是和尚廟!
中域歷來有種說法,叫做高道不忌僧,高僧不忌道,指的就是這二者在長久以來的磨合中相互滲透,很多觀念是相近的,甚至某些神祗都是兩家齊供,但對於在西域近乎一手遮天的真神宗,可沒有這個習慣。
因為真神宗是一神論嘛!都不允許信奉真神以外的任何神祗,他是根本不可能進廟的!不管你是好人壞人,真神宗的就是好人,不信仰真神宗的就要下地獄被火刑,甚至在廟門口溜達,都有可能引起教派爭端,蠱惑信眾去仇視殺害任何不信真神宗的人!
於是林浩宇小心翼翼地向後退了兩步,看見那兩個神殿騎士沒有反應,轉過身來提起一口真炁,也不管甚麼節約內力了,連吃奶的力氣都使出來了,不過眨眼的功夫,已然翻上了牆頭,笑呵呵地衝著那兩名神殿騎士揮揮手,直接滑入院內。
院外的兩名神殿騎士互相看了一眼,想上前叩門或者衝進去,但是思量了一下,不敢擅作主張,還是垂頭喪氣地停了下來,真神宗剛入中域不久,這個時間上要是和中土的教門引發直接矛盾,實在是不智之舉。
滿身泥濘的林浩宇徹底不顧自己的形象了,如今油燈已然化入心中,做了心燈,除了那塊貼肉收藏的令牌,他是身無長物,這身儒衫已經是破破爛爛的了,再髒上一點又何妨?於是他一屁股坐到地上,狠狠地喘息了幾口。
就在這時,他聽得後院隱隱約約的聲音傳出,很是古怪,偶爾能聽清一兩句“陰陽交泰”、“雙生互補”之類的話語。
“孤陰不生獨陽不長,這可是道門的精義啊……莫非這破落了的和尚廟裡,還有一個道士不成?”林浩宇心下疑惑著,小心翼翼地循著聲音走去。
可是,當他透過窗戶,藉著屋內昏黃的燈光,看見一個光頭的和尚嘴中唸唸有詞,正在與一個豔麗女子行那雲雨之事時,禁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那和尚,不就是當日遁被林承照所傷,遁走的空色和尚麼?這和尚的畫像,可是臥虎莊人人傳閱、見之必要上報的人物!
“要不要……小爺在這時候趁著他分心,一刀宰了他?拎著他的人頭,回到臥虎莊,應該就能得到莊裡人的寬恕了吧?”林浩宇這樣想著,手禁不住摸向了懷中的匕首,就要衝上前去。
空色和尚早聽到外面動靜,只不過正在興頭,懶得理會罷了,聽得林浩宇前來,一聲:“我佛慈悲!”反手一掌,將林浩宇震落闖下。
林浩宇情知這和尚傷的再重也非自己的所能對付的,於是他眼珠一轉計上心頭,猛然間用殺豬一般的聲音大聲吼道:“捉姦啦!死賊禿與村姑行那苟且之事啦!捉姦啦!著火啦!捉姦啦!著火啦!”
道教神仙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