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翠柳還不現身出來安慰鄭楚兒?元一麗懊惱被鄭楚兒唬住,重新拿出了刀。
從小就被訓練的元一麗,奔走在山路上,很快就追上了鄭楚兒。
但追到鄭楚兒後,元一麗卻把刀藏了起來。
看著鄭楚兒孤獨的背影,元一麗想到了這座山中,那個能讓自殺的人,摔死的陡崖。
如果鄭楚兒被人殺死,元一麗知道自己會被懷疑,高伏還看到她們倆人一前一後的下山呢,她的疑點,是最大的。
但如果是鄭楚兒自己想不開,自己跳崖自殺,這能怪別人嗎?
拍昏後,直接丟到陡崖下面,只需在陡崖邊上,留下一隻鞋子就行。
元一麗想著,罪惡的手,向鄭楚兒的後背伸來。
“主母,鄭女郎………”
高伏的聲音突然傳來,元一麗嚇得縮回了手。
可鄭楚兒聽到高伏的聲音後,捂著耳朵跑得更快了。
元一麗脖子下的傷,元一麗剛才說的話,讓一向心氣高的鄭楚兒,不想再見到任何人了。
他們都那個了,高伏還叫她主母?
看著鄭楚兒跑離後,元一麗收起眼裡的笑,站在路中間,擋住了高伏的路。
“高侍衛,我嫂子已經不想見四郎了,她已經想通,要回齊國,去和我的阿兄完婚了。”
“啊?”
“高侍衛,請讓四郎,不要再打攪我的嫂子了。”
高伏看著已經消失在前面的鄭楚兒,又看著擋在眼前的元一麗,懷疑的問:
“鄭女郎怎麼會是你的嫂子?”
“四郎沒有和你說過吧?楚兒自小就和我阿兄定了親。”
“怎麼會這樣?”
高伏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公子有段時間心情不好,就是知道了他喜歡的女孩,已經是別人的未婚妻?
元一麗說的這些話,鄭楚兒自然沒有聽到,她跑回老婆婆家後,撲在床榻上就哭。
“女郎,怎麼了?”
“他………他們氣我。”
“誰氣你了,女郎?”
翠柳看著鄭楚兒還稚氣未脫的小臉,不解的問。
“高家那個人,他們在一起了。”鄭楚兒小臉氣得通紅。
“高家那個人?是高公子嗎,你們見過面了?”
“還有誰能氣著我?”鄭楚兒捏著小拳頭,氣道。
“那個人是元一麗?”翠柳遲疑的說。
“還會是誰?”
翠柳沉默了,那個傳言,不會是空穴來風。
“女郎,像高公子的家世,娶五個六個妾室,是再正常不過的,女郎你也不要太介意了。”
“翠柳,他不要我了,他還說了難聽的話,說讓………讓我滾。”
“啊,沒良心的,虧我家女郎,還千里迢迢的來梁國,為他尋找他生母的線索。”
“不准你罵他。”
“啊,女郎,不是………”翠柳趕緊閉了嘴。
翠柳不知說什麼好,人家都對你那樣,你還捨不得罵?
“那女郎,咱還替不替他尋找他生母的線索?要不,我們回去吧?管他元一麗是個什麼樣的人,咱也不查了。”
“找,怎麼不找?他生母的線索,我一定要幫他找到。”
鄭楚兒停了一下,目光堅定的說:
“我怎麼放心他身邊的女人,是個來路不明的人?翻遍明湖,我都要找到魏惠存留下的線索。”
“啊,女郎………”翠柳不好得再多話。
倆人說話的聲音,被外間的阿翁聽到,插話道:
“女郎,你們要在明湖找什麼?”
“阿翁,我們要找明湖上的亭子。”翠柳趕緊回答。
“明湖上的亭子?”
阿翁捋著花白的鬍子,似是回想遙遠的過往,奇怪的說:
“明湖上的亭子,據老輩人說過,九十年前,竟陵王劉誕謀反時,明湖上的亭子,就和廣陵城的許多建築,毀於戰火了。”
“啊?”
阿翁接著沉聲道:
“從那時起,人煙稀少的廣陵城,再也沒有在明湖上修建過任何亭子。”
鄭楚兒望著已杖朝之年的阿翁,才驚覺自己這些日子來,都在尋找一個不存在的東西。
熟知廣陵城歷史的鄭楚兒,拍了一下自己的小腦袋,氣道:
“都是被他氣糊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