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是她用毒把夫人毒死了。”她見承鐸看著她默然無語,越發慌了,指了茶茶說:“不是今天就是昨天!她是個奸細!她……”
承鐸驟然打斷她道:“夫人病得糊塗了才說這樣的胡話!念在你是太過傷心,有些心志不清,暫且不問你的罪。老餘,你找人把她看起來,要是她還這麼說胡話就找個大夫給她看看,吃點安神藥。”他既叫的是老餘,便不是內府的丫鬟僕婦,而是外院的侍衛把綠翹拖了出去。
綠翹叫道:“王爺!……”已經被哲義給敲暈了過去。老餘看承鐸眼色,承鐸微微一抬下巴。老餘便轉身跟了出去。
承鐸看了一眼屋裡眾人:“夫人暴病而亡,你們就該老實些,別風言風語的亂說!今天的事到此為止,誰若是也像綠翹一般神志不清,本王決不輕饒。李嬤嬤,這個意思你替我告訴下去。後事該怎麼辦,你就辦一辦吧。”承鐸說完,看了東方一眼,徑直出去了。
東方轉身跟著他出了門。
*
承鐸一徑出了王府,騎上馬在大道上賓士起來。東方也牽了馬,跟著他一路向西,直跑到城郊山野下。
遠樹含煙,一片暮色。承鐸跳下馬來,卻站著不說話,也不回頭。只有馬兒喘氣。東方勒住馬韁,在他身後立定。承鐸望著那遠山上的落日,終於開口:“你說今天的毒是不是茶茶下的?”
“多半是,即使不是,徐氏之死也定然和她有關係。”
“倘若是她下的毒,她的毒藥從何而來呢?”承鐸迴轉身來,望著東方。
東方一字字道:“我不知道。”
“倘若我說懷疑你,你會做何想?”
東方沉默片刻,道:“第一、到燕州大營之前我從未見過茶茶;第二、我做任何事只出自本心,不受任何人的指使差遣。你我相交,也是如此。這話信與不信,你自己拿主意吧。”
承鐸默然良久,問:“你喜歡茶茶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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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愣了一愣,道:“我聽說城北坊間有一位老先生,他家藏有一把古劍,能削鐵如泥。世人都非常仰慕,早年你還曾登門拜訪,以求一觀,可有此事?”
“是。”
“你既喜歡那把劍,為什麼不把它搶到手中?”
“喜歡並不一定要佔有,我只是欣賞那把劍罷了。”
東方頷首微笑:“你明白就好。”
承鐸躊躇半晌,忍不住問:“那……你覺得她喜歡我麼?”
“哈哈,”東方大聲笑,“這我怎麼知道。你若想知道就去問她好了。”
承鐸被他笑得鬱悶了,拉了馬韁,怪道:“我現下懷疑你,你還高興個什麼勁兒?”
“若是你懷疑了,卻又不說,那才糟糕之至。”
“哈!”承鐸短促的一笑,馬鞭一揚,又騎了往回去。東方看他背影,笑著搖了搖頭,也騎了馬往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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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深沉時,承鐸坐在靖遠王府後園的水閣畫廊邊的欄杆上,靠了柱子望天坐著。他左腳蹬在欄上,右腿卻垂下來,小腿輕微晃著。
“果然還是這藥裡出了問題。”東方在一旁的白玉石桌上擺滿了盤盤碟碟,上面分出了一堆煮過的藥渣。“我問過廚房熬藥的人了。夫人的藥是隔天吃,都是前一天配好了,放在那裡。藥裡被人做了點小手腳,廚房裡熬藥的人不認識藥材,仍然煮給她喝了。”
承鐸頭也沒回,仍然望著天淡漫道:“她無非吃些益氣補血的藥,做了什麼手腳能要了她的命。”
東方搖頭:“你這位夫人大有來頭。我查了她上一副藥渣,與你府上出記的藥案不符。她平素吃的是解毒藥,隔天服用才能保著毒性不發。可惜今天這副被人去了君藥,反加了……”他用筷子夾起一片烏黑的藥片仔細看了一看,“生薑?這我可就有些不大明白了。總之這做手腳的人對於藥理十分精通。我望塵莫及。”
承鐸終於側過頭來:“我府上的高人多著呢,徐氏是前上將軍徐震的女兒,他爹不巧因為叛亂死在了我手裡。皇上為示仁慈,硬要將她塞給我,我原以為她是皇上的人,對她倒還客氣,現下看來卻有些不像。”
“你不覺得自己的處境十分糟糕麼?”
“有麼?”承鐸跳下那欄杆,“我現在只想著回燕州的事;至於打完了之後的事,之後再說。”他說得果斷而堅定。
東方便換過一個問題來:“那你不覺得茶茶刻意撇清自己下午不在廚房裡有點多餘?”
“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