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勢力裡,根本沒有人摸透過他的來龍去脈。”
嶠子墨微微眯了眯眼,極為優雅地又飲了一口酒,隨即走到卓風身邊:“第二種,”他補充道:“就是他的身份早在多年前就已經被‘清洗’乾淨,和普通人別無二致。”
世界上的兩個極端,才是最難查的結果。
要麼就是權勢滔天到無人觸及,毫無音訊何來探查?要麼就是資歷“普通”到宛若滄海一粟,全世界有那麼多億人,但大多數的人的人生都是雷同相似再相近的,越是普通,越是無法探聽更多。
無論這位主使者是誰,他都非常聰明,也非常瞭解他們的路子。
對於當初將中垣控股逼入絕境,顯然是前途後路都考慮得一清二楚。
卓風最擔心的就是第一種,但凡和涉黑有關的,他都格外注目。若是真如猜測,這個人得有多寬的門路,才能將事情遮蓋掩飾得這麼天衣無縫?
時隔幾年,當初許多的蛛絲馬跡都已經消失,就連那位公司董事長唯一的繼承人也當天斃命。全公司的中高層多數都已經跳槽,只有一部分人被嶽晨招攬留了下來。時間太久,線索太少,發現真相的機會只會越來越渺茫……
“我總覺得,這個人或許和中垣控股董事長有過正面接觸。”卓風自己動手又倒了一杯酒,這一次,他喝的極慢,眼中的凌冽神色讓人很難將他與平時的談笑風生聯絡在一起。
“為什麼這麼想?”嶠子墨順著他的思路,把有關當初中垣控股的負面新聞又回顧了一次。
“在b市,條件比中垣控股好的,筆筆皆是。如果要圖錢,完全沒必要饒這麼大一個彎子,最好還便宜了嶽晨和陳昊。”誠然,中垣控股的董事長根基不深,背景不厚是一般別有圖謀的人最先看中的,但事實證明,汙衊中垣控股洗黑錢對誰來說都是一件損人不利己的事。設了這麼大的一個陷阱,要麼就是深仇,要麼就是中垣控股礙了別人的路。
一個私企,在b市多到宛若繁星。一天之內,董事長和繼承人都死了,這麼很辣的作風,他實在懷疑是不是黑道上的路子。
“在事情沒有查清之前,一切都是空想。”嶠子墨淡淡地將酒瓶裡最後的酒倒給卓風:“不要失去耐心。這個案子的風聲肯定已經傳出去了,主使者估計也已經收到了訊息。就看,就看誰更能沉得住氣。”
卓風靜靜地盯著桌子上的那一杯酒,良久,勾了勾唇,露出一個冰冷的笑。“那就看看,誰能笑到最後。”
他是鐵了心要將那些不法之徒清理乾淨,雖說水至清而無魚,但是,有些事情終究是汙了他的眼。
任何人的執念都不可能來的無緣無故,嶠子墨自小失去父母,幾乎大半時間都是在卓家長大,對於卓風的執念知根知底,這也是為什麼,對於這件案子,他從一開始就下了功夫。
只是,不知道,那個今天坐在車裡一邊扶額一邊糾結的女人,現在是不是有在好好休息。明明離開沒多久,竟然就開始想念了。
兒女情長,原來,這就是……
嶠子墨輕笑一聲,無奈搖頭,卓風古怪地看他一眼,轉而又專注於資料研究。
他們這邊氣氛低迷,云溪那邊卻是相談甚歡。
當然,相談甚歡的情況還有些特殊,幾乎一直是女珠寶商自己在慢慢的探尋,順便發出各種驚歎聲。云溪不過是偶爾說幾句。
女珠寶商第一次親自見到了“古玉軒”的實際情況,望著絡繹不絕的客流,又看著那各式各樣的翡翠,她只覺得,著實低估了中國的珠寶市場。
云溪與範才子分別走在她的身側,店裡的店長笑意盈盈地看著他們三人,為他們介紹如今店裡最受歡迎的款式。
晶瑩剔透的翡翠、圓潤貴氣的珍珠、切割精緻的鑽石,見那些各種樣式的珠寶分明別類地展示著,不時有顧客試戴起來,眼底滿滿的驚喜藏都從不住。
“沒想到,古玉軒的生意竟然這麼好。”女珠寶商由衷地發出感嘆,她是臨時起意要來店面“參觀”,實際是打著市調的心思,好好看看“古玉軒”的實際經營情況,可結果卻讓她大吃一驚……。
最讓她高興的是,雖然這次獲得鑽石設計大賽讓古玉軒著實又紅了一把,但是來店裡購買鑽石的人其實並不多,更多的還是以翡翠為主——這就代表著,這次她們即將合作推出的鑽石珠寶銷售空間巨大!
這世上,商人最怕的不是薄利,而是市場飽和!
女珠寶商經營公司多年,對於珠寶早已經有了天生的直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