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百中的,只有做了手腳的老千,可這女人,看上去嬌弱可人,卻會用心算,順著圓珠滾落的週期和軌道,靜謐地測算出它的落點。如果說,二次元的演算法在常人看來都需要計算機,那麼這個人,彈指間竟然能計算出這麼複雜的立體公式,精確度絕對比計算機還要令人震驚。
主管站在一眾技術人員面前,面色有些踟躕。
賭場雖然盈利頗豐,也不差這幾輪俄羅斯轉盤的賭資,但是圍過去的客人越來越多,跟風的人眼見著不受控制,那荷官就算是再有本事,也不可能改變賭場輸錢的局面。這樣下去,一個晚上,光是這一桌,得損失多少!
就在頂樓的人透過攝影機愁眉不展的時候,云溪站起來收了贏回來的籌碼後,忽然轉身就走。
嶠子墨看著她指尖微微點了點籌碼,扔了幾個給荷官,微微一笑的樣子,頓時覺得,或許,今晚,他又發現了她的另一面。
賭局最讓人心驚膽戰的地方,不是輸贏,而是成癮。無數萬貫家財的人從來不缺乏手氣,他們最後會落得傾家蕩產不過是因為貪心不足,不知道什麼時候該收手。
他招來服務員送檸檬水,不過是為了讓這裡的工作人員可以近距離地打量她的每一絲動作,從而斷定她壓根並非抽老千。
凡事過猶不及,特備還是在這異域他鄉,贏錢可以,但別太過分。賭場裡,這種規矩全世界都一樣。
別人開啟門做生意,絕不會不讓人贏錢,但如果過了底線,麻煩就會如影隨形。
好在,她雖然年輕,可定力實在出色。
想到這,嶠子墨微微皺了皺眉。有時候,又因為這太過人的定力,他反而覺得,更是鬱悶。
“不去玩玩其他的嗎?”云溪回頭,見他目光惋惜地看著她的鎖骨處,眼底炙熱得像是能將空氣都灼傷了一般,忍不住嗤笑一聲:“我敢打賭,你現在腦子裡肯定沒想好事。”
嶠子墨在眾人一陣惋惜的嘆氣聲中淡淡站起,一把勾住她的腰肢,半擁著她轉身朝著“老虎機”走去:“如果我看著你還能一直保持正人君子、聖人入定,那你就該好好想想,是不是自己所託非人。”他雖然情感淡薄,但又不是六根清淨,特別是在她面前,他更不能掩飾自己的情緒。
云溪被他這種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的“浩然正氣”給驚到了,一時間竟然不知道用什麼詞來回擊,等她再反應過來的時候,這人竟然已經坐在老虎機上,開始投幣。
和俄羅斯轉盤不同,這種看似賭運氣的機子,其實考驗的不僅僅是腦力、計算力和眼力,實力和運氣其實兼而有之。換句話說,俄羅斯轉盤如果你的實力夠強,計算力夠高,完全可以不出錯地算出結局,可是老虎機卻存在太多的未知數。
可當他投了十個幣後,忽然“嘩嘩譁”地洩下來一大捧籌碼,幾乎淹沒了他的膝頭的時候,云溪挑眉,目光截然,她是不是太小看了某人。
“我說過,我的運氣,向來不錯。”某人從容地將一地的籌碼踢到一起,隨手招來在一邊面色僵硬的服務員,傾城一笑:“麻煩,我們要兌現。”
服務員:“……。”
云溪和嶠子墨幾乎是在整個賭場服務員崇拜外加歡欣雀躍的眼神中,兌換了將近多出了八十倍的籌碼瀟灑離開。
回到酒店,已然是快到睡覺的時間,明天一早的婚禮,算算時間也差不多該睡了。
兩個人剛踏到房間門口,就看到一尊“門神”百無聊賴地靠在門口,神色莫測地看著他們倆。
“你怎麼來了?”云溪笑著看自家堂兄一眼,拿出門卡,當著他的面直接開門走了進去。嶠子墨微微勾了勾唇,“請”,做了個邀請的姿勢,婉然一副男主人的姿態。
冷偳覺得,自己大晚上來找這兩個顯然出門嗨皮的人是為了哪般啊,簡直就是一盞碩大的電燈泡!
可惜,該說的話,還是要說。
“剛剛,嶽晨給我打電話,說是出了點事,明天婚禮上伴郎來不了了。”
“為什麼?”云溪詫異地回頭。據她對嶽晨的瞭解,這人心思縝密,做事向來滴水不漏,怎麼會連這麼關鍵的環節也會出簍子?
“他沒有多說,好像心情很不好的樣子,剛剛我還聽他在那邊打電話,估計伴郎是被什麼事情給絆住了。”冷偳無力地揉了揉碎髮:“所以,明天我就成了代打的。伴郎,我這輩子都還沒當過。這次真的是玩了把初次體驗。”婚禮現場,最忙的壓根不是新郎好嗎,更何況,道金斯家可是有那麼多來賓,他幾乎可以想象明天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