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的應該是驗屍的事。鳳隨是上司,他說話不好不接,他便斟酌著自謙了一下,“小的優點不多,細心算一條吧。”
鳳隨,“……”
陳原禮和徐嚴的表情也有些一言難盡。跟在鳳隨身邊這麼久了,還沒見過這麼能順杆爬誇自己的。
司空也察覺這話說的好像有點兒不要臉,撓撓頭,解釋說:“其實小劉氏的驗屍,我們驗了兩遍。”
鳳隨挑眉,“何時?何地?”
第一次驗屍是在黎家的後院,葉成文從女監臨時調來一個牢頭,配合仵作一起勘驗屍體。小劉氏的屍首被布幔圍了起來,女牢頭在簾子裡做詳細的檢查,仵作在簾子外面做記錄。
這樣的驗屍方式,司空只覺得……這特麼的不是開玩笑嗎?!
仵作一眼都沒看見,鬼知道他記錄的玩意兒是真是假?!
無奈之餘,司空也不是不能理解。一個時代有一個時代的準則,這是司法制度也不能夠輕易逾越的障礙。
但他不甘心就只是這樣浮光掠影地走一遍流程。女牢頭畢竟不是仵作,如果她忽略了什麼重要的線索呢?
於是,屍首運到了義莊之後,司空又帶著仵作偷偷摸摸地重新驗了一遍。仵作被他脅迫,掀開小劉氏的屍布的時候,幾乎要哭了。
還是司空在旁邊點了香燭,唸唸有詞的禱告,說請小劉氏不要怪罪,他們是為了替她伸冤云云,才勉強把個膽小如鼠的仵作給安撫住了。
真是……往事不堪回首。
接下來的這些天,仵作看見司空都是繞著走的。
司空並不感到後悔,他雖然不是專業的法醫出身,也不敢說自己有多麼精通這些知識,但是眼睜睜看著一條生命逝去,司空會覺得,想要替他(她)伸張正義的決心,是遠比專業知識更為重要的。
都像他們衙門的蔡大人那樣一天到晚你好我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哪怕他是個神仙轉世,又有什麼用?!
就拿小劉氏頸部的傷痕來說,女牢頭只說“有傷”。但若不是親眼所見,司空和仵作恐怕也很難猜到具體是什麼樣的傷,又是什麼東西、什麼樣的用力方式造成的。
還有小劉氏翻卷的指甲,這很明顯是用力掙扎時造成的傷痕,若只是按照女牢頭的說法,記一個“指甲斷裂”,恐怕任誰聽了,也只會猜想這是小劉氏從井口跌落的時候在井壁上摩擦所致。
所以,司空是不會後悔自己的所作所為的。
聽了司空的這一番交代,陳原禮和徐嚴的表情都有些呆滯。
司空這樣膽大包天的做法,要是讓死者的家人知道了,非得打死他不可。就算不對他動私刑,也一定會到衙門裡去告他。
普通的百姓不會聽他辯解勘驗屍首的重要性,他們只會把司空的行為看做是一種喪心病狂的褻辱。
或者說,駭人聽聞的冒犯。
不管蔡榮德是多麼佛性的一個長官,面對這種會激起民憤的事件,也必然要拿出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