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絲一字一頓:“可是我仍想知道,本派不傳之秘,所長由何得知?”
所長皺眉:“說來話長 ”
藍絲一點也不放鬆:“願聞其詳。”
所長吸了一口氣:“在本國的國庫之中,有三巨冊檔案,記載著此事。”
藍絲不信:“無此可能!”
所長向獨裁者望去,獨裁者介面道:“等藍絲姑娘見了之後,自然知道確有其事。”
藍絲見對方說得確實,倒也無話可說,只是問:“何時?何地?”
獨裁者吸了一口氣:“東西在國庫之中,本國國庫,絕不遜貴派秘藏,但也不可向藍絲姑娘開放!”
藍絲盯著獨裁者,半晌不語。在這段時間內,藍絲的雙眼之中,異光大盛。老實說,即使是我,明知藍絲的特殊身分可是被她這樣盯著看,也不免會心中發毛。
獨裁者這時,心中是否感到害怕,不得而知,至少在外表上,一點也看不出來,這一點,倒也頗不容易。
過了一會,藍絲才道:“好,我這就去國庫!”
獨裁者道:“可以,只是此事,對姑娘來說重要,對我們來說是閒事,我就不奉陪了。”
藍絲還未回答,溫寶裕已道:“我陪她去!”
藍絲疾聲道:“小寶,不要你陪,我一個人去就行!”
溫寶裕還想說甚麼,藍絲已轉過頭去,不再看他,我也輕輕碰了溫寶裕一下。
藍絲不讓溫寶裕陪著去的原因,很容易明白 獨裁者所說的“三大冊資料”之中,可能記載著天頭派的一切隱秘,溫寶裕和藍絲的關係雖然密切,但是在降頭術之中,他卻是外人,對於降頭術的秘密,自然是知道得越少越好。
獨裁者立即向一個隨行人員吩咐了幾句,那人就領著藍絲,上了另一輛車,疾馳而去。我們其他所有人,就一起登上了一輛中型的旅行車。
那車中的座位,面對面,甚是寬敞,我、溫寶裕和所長、獨裁者面對面相坐,良辰美景雖然在車廂之中,可是她們的身形,仍然靈活無比,忽前忽後,無一刻靜止。
所長和獨裁者看來都很心急,所長先問:“衛先生,你對整件事,有甚麼設想?”
我吸了一口氣:“我確然有一些設想,但是我的設想,都是憑空來的,不如你先透露一些實在的資料,我們好作研究。”
所長皺眉:“例如 ”
我道:“例如寶先生當年在秘藏中偷取的,究竟是甚麼東西?”
我這句話一出口,車廂中立時靜了下來,一時之間,氣氛也變得很是僵硬。
因為情形很明顯,所長若是不肯回答這個問題的話,那麼我們之間,根本不可能再合作下去的了。
過了一會,獨裁者先開口:“說了,請別見笑。”
他說得認真,我也想不出我有何要發笑的理由,所以,我也認真地點了點頭。
他道:“我們成立這個大規模的研究所,最終目的,其實只有一個,就是 ”
他說到這裡,略頓了一頓,吸了一口氣,才又道:“目的就是如何使人活得更好!”
我揚了揚眉:“這幾乎是全世界所有科學研究的目標,不見得有甚麼突出。”
獨裁者再吸了一口氣:“我們的目標不同,或者說……得比較具體,例如我們研究如何使人體被某些昆蟲叮咬之後,不發生疼痛或痕癢的感覺。”
我呆了一呆,一時之間,確然有想笑的感覺,但是卻又笑不出來。
獨裁者又忙道:“或許,你認為被蚊子叮咬是小事,但是你可知道,在我們這一帶,有一種毒蚊,在叮了人之後,會叫人恨不得把那塊腫起來的肉,用刀剜出來!蚊子叮人,吸那麼一點血,人損失得起,可是那種痛癢,卻叫人難以忍受。若是人能解除這樣的痛苦 ”
他說到這裡,停了下來,望定了我。
我也吸了一口氣,因為我感到,這樣的一個研究目標,乍聽之下,雖然有點可笑,因為事情看來太微不足道了。可是伸引開去,卻可以發覺,那是一個極偉大的課題。
如果研究的結果,使人可以避免種種令人痛苦、不適的感覺,那麼,人的生活,必然要比現在愉快得多。至少,“痛苦”這種實際的傷害,不再存在了。
這自然是一個崇高的研究目標,雖然幻想成分太濃,但仍屬偉大。
獨裁者和所長在我的神情上,已看出我也有所領會,所以很高興,所長道:“自然,蚊子叮咬,只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