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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開始,不再有人敢欺負他,那些庸庸碌碌的皇子們對他更是驚若寒蟬,哪怕是視線的接觸也會讓他們嚇得連氣都不敢喘一下。
為此,路斯比甚感擔憂,怕他會報復,便天天跟在他屁股後面循循善誘,和他同作同寐,想要搓熱他那顆已經冰封的心。
就在這種情況下,蘇皮利盧烏瑪斯一世駕崩了,然後努旺達二世繼位,而薩魯成了新皇帝的近衛長官,擔負起他的安全與保衛工作,這真是一件極其諷刺的事情,這個他同父同母的皇兄,在他慘痛的童年時代未曾給與各任何關心和愛護,卻要他以生命來保護,他不屑一顧,面對旺達二世的時候,總是冷著一張臉,一言不發,即使對方熱情地想要彌補多年來空白的兄弟之情,他也不為所動,一律拒之心門外。他冷得像塊冰,而努旺達二世就像一把火,慢慢熬煮著他的冰冷,為他建造府邸,為他打造最鋒利的劍,就連皇帝的御馬也贈送給了他,甚至經常到他的寢殿串門,和他聊天,和他擠一張床睡覺,所有的一切都表現得像一個疼愛弟弟的兄長。
人非草木,薩魯那顆被冷凍起來的心,又開始有了溫度,雖然表面看不出來,但他在某些事情上不再排斥努旺達二世,儘管他的心依舊為米瑪蘇慘死而耿耿於懷,但他是善良的,而他也已經長大了,不再是那個飽受欺凌的小皇子,他開始接納這個同父同母的皇兄,而他的母后也因為他的地位而開始另眼看待,情況似乎一切切都往好的地方發展,他從未得到過母親溫柔雙手呵護,而現在卻擁有了,他以為他的世界開始美好起來,就在他準備放開心扉,助皇兄治理國家奉一臂之力的時候,上天又殘忍的奪走了這一切。
努旺達二世繼承皇位滿一年之際,他被派遣到邊境城市的魯亞處理叛軍的任務,本來需要一個月的時間,但事情卻出乎意料的順利,只花了一半的時間,他就起程返回首都,他心情愉快的往皇帝的寢殿稟報事情的始末,未料,在寢殿的蓮花池裡看到了努旺達二世的屍體,以及掉落在池邊沾滿鮮血的劍,他呆滯的站在那裡,無神的看著那漂浮在水池上的屍體,顫抖地撿起那把劍,鮮血沿著劍身淌落在他的披風上,米瑪蘇慘死的那一瞬間,又在他眼前閃過,承受不住打擊的他,嘶叫著,發瘋的拿著劍亂砍,被他的叫聲吸引而來的侍衛們,驚恐的看著這一切,他手裡拿著劍,身上又沾滿了血,以及皇帝的屍體,弒兄的罪名就這樣落在了他肩上。
無論他怎麼申辯,都無人相信,包括他的母后,本以為她會為他找出真兇,而她卻狠狠地打了他一巴掌,憤恨地對他又罵又打,因為他殺了皇帝,所以她皇太后的地位將不保,而按照皇位繼承法,他根本不可能成為皇帝,她拿起劍就往他身上刺,他本能的躲避著這致命的一擊,而她卻因為重心不穩滑倒,手裡的劍便刺進了自己的身體,在她臨死前,她依然叫囂著,殘忍地說道,“你根本是個惡魔,我真後悔,當你出生的時候,為什麼我會心軟沒把你掐死,你真是個惡魔,你是個惡魔。”
在群醫救治無效的情況下,她也駕崩了。
這一天,薩魯徹底崩潰了,他的心又一次冰封,而這次更為徹底,讓他整個人都變得可怕而殘暴。
而後,本該繼位的二皇子和其餘皇子在爭位的過程中相繼慘死,赫梯能夠繼位的只有他一人。由於弒兄的罪名,一直查無證據,在路斯比極力的徵求下,他成了赫梯的皇帝,得到了本不該屬於他的皇位。
然而,除了路斯比沒有人相信他是無辜的,他們嘴上不說,心裡卻早已認為他是殺死努旺達二世的兇手,而在他狠辣和殘暴的統治下,沒有人敢忤逆他,他就像個噬血的惡魔在眾人面前颳起一陣暴風,肆虐著所有人的心。
只有路斯比知道,他這是在逃避,是掩蓋著心底所受的創傷,連自己的母親都不相信自己的人,這個世界還有什麼可以值得他留戀的,他一次又一次地將自己推進無底的深淵,想要忘記上天的殘忍,卻又無力反抗,只能將自己的心徹底冰封才有可能活得下去。
他以為他會一直如此,他心疼得看著這個一手帶大的孩子,卻無力幫助他,他的預知能力有限,沒有辦法解開他的心結,年邁的心宛如刀割,只能在他身旁靜靜的陪伴著。
直到……
“直到……”路斯比從漫長的回憶中轉醒,站在已然夕陽西下的窗前嘆息著,紫色的眸子有著最深沉的哀傷與心痛,他轉首看向哭得涕淚縱橫的阿爾緹妮斯,眼中柔光萬千,,“直到一年多前,他在攻打米特叛軍,留在齊卡魯時,寫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