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退一邊去,本王來!”赫連獄橫著手臂上前一步,,硬是把鐵焰給橫出了兩米開外。
靖王身上的殺氣可不是假的,鐵焰極具同情心的瞧了月月一眼,然後乖乖地又倒退了一步。傷勢要不了那個丫頭的命,但是靖王的亂來恐怕要讓她多躺上幾天了。
“嗯?這是什麼?”赫連獄撓著下巴正考慮如何下手的時候,突然瞄見月月血染的****內有一塊紙片樣的東西。他好奇的揀出來展開一看,在血跡斑駁的覆蓋下,隱隱出現的熟悉圖案不正是自己行軍征戰時使用的火翼鳥徽記嗎。
赫連獄眼光一沉,將紙片揣進懷中,揪緊眉頭學著鐵焰的樣子,一手握住箭身,一手按在月月的右胸上,小臂瞬間一提,鮮血立刻箭射而出,噴灑得到處都是。
看著赫連獄麻利地將準備好的厚布按在傷口上,鐵焰長舒了一口氣,她家王爺真不愧冷血出了名,這一手又狠又利索,連她這個拔過無數次弩箭的大夫都自嘆不如。
從日落西山到夜幕低垂,那場看似未完成的戰鬥好像沒有繼續的可能了。鳳於漠的鐵騎竟然一去不返,派出去的探子越跟越遠,直到飛鴿傳書回來時,鐵騎已經駐軍在了扎潭部落與烏圖木格的交界。
“克布燁亥,你膽子不小哇,竟敢謊報軍情?!”軍帳裡的桌子被人拍得震天響,夾帶著無比憤怒的聲音直灌進守在帳前的鐵騎軍耳裡。
“右相請息怒,沒想到赫連獄如此狡詐,三言兩語就迷惑了扎潭百姓,致使計劃無法順利實施……”燁亥低著頭站在書案前,無力地申辯道。當他看到赫連獄的五千輕騎不僅一個不少還沒有一個掛彩的時候,他的心刷地一下子涼到了零度。
“哼,明明就是你輕敵。這下可好,五千鐵騎損失了一千,你讓本相回到至堯怎麼跟鳳將軍交代?”話音未落又一串憤怒的拍案聲,看來這位至堯右相的脾氣不怎麼好啊。
燁亥把頭低得更深了,表面在懺悔,其實心裡不知道把對面的火爆男子埋怨了多少回。哪有人打戰的時候把一多半精力都放在對方主帥身上的?那個什麼弩箭陣完全就是一種消耗自己實力的瘋狂舉動,擒賊先擒王是沒錯,但是也要權衡一下利弊吧。真不明白鳳於漠幹嘛同意讓這個沒打過仗的右相來領軍,倘若是他親自來,今日一戰恐怕就不會如此狼狽了。
“既然強攻不成,那就在赫連獄進軍烏圖木格的路上偷襲,本相等著他來送死,來人啊,把本相的意圖即刻傳書給鳳將軍!”
他跟赫連獄有私仇嗎?燁亥聽到如此決然的命令之後,偷偷抬頭瞄了一眼書案後的男子。這個年紀輕輕,模樣文弱的男子,眼神冰冷決絕,性子卻剛烈得跟草原上的野馬一般,桀驁不馴,狂放不羈。
第一次在鳳於漠府上見到他的時候,燁亥完全沒有想到他會是至堯國的第四人,如果不是鳳於漠也是年紀輕輕就成了女皇之下無人可比的護國大將,他還真瞧不上這個弱不禁風,儒雅風liu的男子,但是今日他所表現出的冷血與堅定完全顛覆了燁亥心中的虛弱形象,原來他也可以這麼強勢,甚至可以勢不可擋,只是今日差了些運氣,要怪還真得怪燁亥早失了人心。
三隻信鴿趁著茫茫夜色飛入雲霄,從未敗退過的至堯鐵騎在沒有了鳳於漠的督戰下有史以來第一次鳴金收兵,不是因為鐵騎軍懦弱怕死,而是右相戰前起了私心,好在他及時醒悟,否則一場血戰過後,只怕鐵騎軍要全部覆沒,他也難逃被至堯女皇治罪的下場。
接下來就是等待,等著鳳於漠的回信,等著鳳於漠技高一籌的部署,然後扳回一戰。
時間在等待中總是過得很漫長,這不僅對於至堯的右相,對於靖王赫連獄是一樣的。
疼,胸口好疼,昏沉沉的月月在一陣疼痛中緩緩睜開眼來,進入眼瞳的卻是赫連獄深邃的雙眸還有眼底那些看不懂的複雜情緒,月月不由微微一楞。
“不許有下次,本王的命還輪不到你來救。”赫連獄的聲音出奇的柔和,聽得月月心裡咯噔咯噔地,直以為自己在做夢。
誰救他了,她只是自保而已,那支該死的箭到底是誰射的?搞出這麼大的誤會!月月想要反駁,可是張張嘴發出的卻是沙啞的****聲。
“想喝水?”赫連獄挑眉問道。這女人醒了是醒了,但是目光怎麼這麼奇怪,完全沒有劫後餘生的欣喜,好似心事重重的。
“呃——”月月剛勉強發出一個音,傷口傳來的劇痛就讓她一個字也不想說了。只能咬著青白的唇任憑冷汗瞬間衝溼了髮根。
赫連獄緩緩扶起月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