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婦人唯唯諾諾道。
“哦。”霍改點點頭走了。留下那婦人戰戰兢兢地杵在原地,琢磨這萬公子那個“哦”字到底有何深意。
霍改出了陳府,去成衣店買下一身新的行頭後,便尋了間客棧,睡覺去了。明日,他便要去繡被閣和東方未明好好玩兒上一場,在這之前,睡飽要緊。
!
吧!
小明乃如願以償
晨風清透,朝陽和煦,而行走其間的少年卻是一身夜色。玄衣向來是屬於攻的顏色,深沉,冷漠,肅殺。但是霍改披著弱受的皮囊,卻偏要穿它。因為,他不是去求和的,他是去問罪的。
“開門。”霍改立於後門,冷冷衝著那守門大漢吩咐道。
“公子你……”折騰得自家主子寢食難安的美人公子在繡被閣自然無人不識,但重點是,這位爺這麼大清早地擺著張冰山臉拜訪,就這麼放進去真的不要緊麼?
霍改戲謔道:“怎麼?東方閣主正沉溺在溫柔鄉里不方便見客?那好,我改日再來。”
說罷霍改轉身便往外走。
“別、別、別……千萬別走。”守門大漢讓霍改嚇得一身冷汗,哧溜一聲竄到霍改身前,連連作揖:“請進、請進,閣主此時應是在未名居歇息。別人進不得,您萬公子還進不得麼?您只管去便是。”
霍改矜持地點點頭,正大光明地往未名居去了。
作為一隻純種的夜行生物,東方未明和起司的作息時間是一模一樣的,所以當霍改大搖大擺地闖進臥房時,這兩隻此時正蜷在床上睡得香甜。
“起司?”霍改看著在枕邊亮著小肚肚睡覺的某隻貓不確定地喚了一聲,起司怎麼又落到東方未明手上了,當貓質麼?
雪白的貓耳朵抖了抖,起司翻個身,毛茸茸的小貓爪子在空中劃拉了兩下,砸吧著嘴又睡了。
問題在於,起司的旁邊就是東方未明,所以那兩貓爪毫無意外地刨上了東方未明的臉,好在起司沒亮爪尖,不然東方未明非變得跟鳴人似的不可。
不過,被貓咪的腳掌蹬了個正著的東方未明在這軟乎乎的攻勢下,還是睜開了眼。
剛剛睜開眼的東方未明眼裡全是霧濛濛的水光,毫無焦點。他半坐起身,臉上的表情也一片茫然得堪稱迷糊。東方未明傻傻地瞧著杵在床前的霍改,睡眼朦朧地眨巴眨巴眼,繼續茫然。
“東方未明?”霍改試探著呼喚。
“嗯!”東方未明歪了歪頭,翹起唇角,露出兩個小小的酒窩,無辜又純良。
“東方不敗?”霍改接著試探。
“嗯!”東方未明依舊應得歡,帶著稚子般的純真笑容傻傻地瞅著霍改。
“你玩兒我呢是吧?”霍改捂著心口,掐死了剛剛莫名冒出的那麼一丁點兒負罪感。
“嗯!”東方未明毫不猶豫地點頭,答應得無比乖巧。
經鑑定,早起的東方未明是隻天然呆。霍改扭頭:擦,我家兒子怎麼可能這麼可愛!
一盞茶之後,天真退散,妖孽復生。東方未明明顯不大記得自己剛剛的表現了,笑盈盈地倚靠在床頭,瞧著抱著起司的霍改,YD氣場全開:“你可算回來了,這段日子你我分隔兩地,實是想煞我也。”
“是麼?”霍改慢條斯理地撫摸著起司的背脊,淡漠的眼、譏誚的唇、冰涼的言語傾瀉而出:“我以為那下人傳給你的情報,足以讓你一解相思呢,沒想到,你還是這麼貪得無厭啊。”
東方未明的笑一點點褪去,身子微僵:“你在氣我偷偷派人跟著你?可你孤身一人上路,要我如何放心得下?”
霍改貌似認真地玩兒著貓尾巴,對東方未明的辯解置若罔聞。黑髮自臉側垂下,遮卻了所有表情,與那一身玄色融在一起,仿若一方凝固的墨塊。
東方未明坐不住了,他長身而起,赤足踏在鋪著軟毯之上,一步步走到霍改身邊,低了頭,柔聲道:“是我不對,但要我放你一個人四處闖蕩卻是不行。我寧願你怨我,也不能棄你的安危於不顧。”
“你不問問那跟蹤我的人下場如何了?”霍改輕問。
東方未明言語溫柔似水:“那人既是惹你不快,便是他的罪過,自然如何處置都隨你,只要你高興就好。”
“真是涼薄啊……”霍改長嘆一聲,抬眼直直看入東方未明眼中:“不知改日你若有了新歡,是否也會對著他也這般哄勸——那萬仞侖既是惹你不快,便是他的罪過,自然如何處置都隨你,只要你高興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