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自己的行李箱已經不見了,脫下的要換下的外套衣服也沒了蹤影,茶几上還有一束花,紅白相間的玫瑰百合,特別俗氣,也特別的溫暖,她看得入神,葉晨的手時不時不知道是不小心還是故意地摩挲著她的後頸,遇上葉晨,是上天饋贈於她的後半生的禮物嗎?她不知,只往後仰仰頭,這樣能舒服些,葉晨一手接著,她雙眼眯成縫,似有笑意。
“好點了嗎?”葉晨情不自禁地摸了摸她的頭髮。
言藹霖感恩地點了點頭,“東西你都幫我收拾了?謝謝,我,實在太困了。”
“還睡嗎?”葉晨寵溺的毫無原則。
“再睡真該成豬了,我走這段時間,你一直住在這邊?”言藹霖隨意和她聊著,葉晨忙解釋道,“啊,對,也不是,偶爾會來這邊住,一直以為你是月底回來,這兩天住過來,想著準備準備來著。”她莫名其妙地撒著謊,卻說不出無非是這套房子裡有很多言藹霖的味道這樣一句聽起來矯情卻情真意切的話來。
“我只是有些驚訝而已,謝謝你把這屋子照顧得這麼好,我沒有回來就是滿屋子的灰塵。”
“哎呀,別說這個了。”葉晨竟破天荒地有些不好意思,只學著水水轉換話題,“那個,我看看你拍的照片啊,這次你是走了多少地方?有好些地方我都沒去過呢。”
葉晨起身去找言藹霖的相機,言藹霖也起身幫她去拿,她其實不大喜歡拍照,但這次,卻意料之外地拍了很多。相隔幾萬裡的山山水水並非就是大好世界,她知道,從出發那一天起,也沒有要去見識大山大水繽紛世界的想法,她只是想去走一走,在葡萄牙喝的酒,在北極看到的星空,那些異國他鄉走過的路壓根也沒有什麼不同,只是每一地的郵戳印記烙在了那裡,看了那一路風景,她曾和顧慕青說過的,現在,她幫她走完了這一切,那是她們為數不多的期許,謹小慎微的期許,還是沒有實現,一直以來,這樣的傷痛,她都沒有辦法去正視去面對,這三年來,她根本從來就不願去承認顧慕青已逝去的事實,而直到這次,葉晨將她從生死線上拉回來,她沒有辦法再逃避,顧慕青所遭遇的意外早已成事實,那個人,那個她生命中最為重要的人,不管她多麼不捨,多麼難過,多麼痛苦,那個人終究是不在了,在她三十年前的歲月了,她的命運就去和顧慕青的命捆在了一起,而今,她終於願意去承認,沒了顧慕青,她的生命依然得繼續,在塞納河邊曾遇到一個流浪漢,她請他喝酒,那流浪漢竟說了一句酒話,他說:“每一個生命自出生起就註定寶貴。”毫無徵兆的,那樣無厘頭的她愣了好久,眼淚竟就那樣湧了出來,在陌生的國家,在一個流浪漢面前,一直以來,她都覺得自己的出生是個錯誤,爹不疼娘不愛的,所以她也沒有學會自愛,是顧慕青一點一點地將她救贖,她學得並不好,一不小心成了菟絲花,太依賴顧慕青,而也再沒有給她機會讓她不斷去修行不斷去完善自己了。
她不知道這一趟出離又能改變什麼,只覺得身子輕了些,或許是因為又瘦了些的緣故,葉晨拿著她的單反看著那些照片看得痴痴的,卻有些發了力地咬著唇,“太美了,太美了。”
“像是沒見過美女一樣。”言藹霖輕鬆地開著玩笑。
葉晨白了她一眼,“我說的是這個。”她舉著單反,指著上面的北極星空,自然風景照來著。
。。。。。。。。。。。。。。。所以之前的溫柔體貼都是假象吧。
葉晨今天反正是沒有要出門的意思了,言藹霖回來的第一天,睡飽之後就天黑了,也哪兒都不想去,葉晨起初都比較內斂,斯斯文文的,說這張風景照得不錯,說這個角度的言藹霖特別好看,堅持了半個小時,就鋪天蓋地的葡萄牙的什麼酒最好喝?匈牙利的食物是不是很鹹?這兩個月來你是不是吃的都全是土豆?路上有沒有遇到有趣的人,有沒有豔遇?還十分八卦地問到有沒有遇到心動的女人?這足以看出她這將近兩個月的時間到底是忍得有多辛苦,這對她而言,已經十分不易了,她不是像言藹霖像上官水水那樣的人,心裡能撐得住一個天下那樣的隱忍。
言藹霖被她地圖炮一般的問話嚇到,而後噗嗤笑了出來,卻不願答道,“你自己出去走一圈就知道了。”
“我倒是想,可現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
“嗯?”
“掙錢!”
“你一個富二代還缺錢?”言藹霖逗笑道。
“誰會嫌錢多啊。”葉晨不經意地心裡盤算著事情,“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嗎?”葉晨知道言藹霖之前那份工作估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