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訾吟風走到訾槿的身邊,這些年想瞞住訾槿的存在可到了最後還是沒有瞞住。如果訾槿沒有在這個節骨眼上生病,他定不會驚動御醫,若沒驚動御醫,他也不會知道槿兒的存在。也怪自己在槿兒生病之時太沖動,發了那雷霆之怒,皇宮裡的眼線定會如實稟告。
一場病讓自己這些年來做的所有都徒勞了。
“槿兒,來這邊。”訾吟風雙臂張開走到訾槿身邊蹲下。
風音剛領教了訾吟風陰晴不定的脾氣,她抬眸不安地看了看訾吟風,良久也未敢走向前去。
訾吟風上前一步,一把將她抱到懷中:“這些年委屈你了,是我的不對。進宮以後你切要緊記,訾家沒有三小姐,有的只是小公子,知道嗎?”
風音徹底呆住了,心裡一陣顫抖:將軍大哥啊,這可是那欺君之罪啊!要滅九族的!你不怕死嗎?你要是真不怕死也別帶著一家老小一起去死啊。
訾吟風將一個造型古樸的木簪子固定在風音男式的髮髻上,而後拍了拍她衣錦裡掛在胸前的玉佩,說道:“槿兒,剛木簪和聚魂玉無論走到何處一定要佩帶於身。知道嗎?”
風音仍然處於發呆中。
訾吟風站了起來又低下頭看了一眼,轉身朝外間走去。
風音呆呆的抬眸看著這樣孤單絕望的背影,心……突然很痛很痛。她不知不覺地追了上去,抓住了訾吟風的衣襟。
訾吟風眼眶微紅,猛地蹲了下來將她擁入懷裡,緊緊地抱著,那模樣脆弱而又絕望。
風音趴在訾吟風的肩頭用手圈住了上將軍的脖子,嘴唇輕輕地碰了一下他的臉頰。
剛毅的臉上滿滿的訣別,孤注一擲的絕望。
訾吟風突然怔怔地看著風音,神情激動,手都在顫抖:“槿兒?是槿兒回來了嗎?……”
風音微微皺眉,眼底閃過一絲疑惑,這表現是不是有點過了?
訾吟風細細的觀察著風音表情,眸中閃過狂喜,他緊緊的緊緊的抱住風音,深深地嵌入懷中,恨不得揉進骨血:“槿兒你終是回來了。真的是槿兒回來了!……槿兒你……信我,我定會帶你離開,以後……我們再也不分開了,再也不分開!”
良久後,鬆手凝視,轉身離開,那轉身彷彿決絕,彷彿堅定信念。
風音愣愣的看著訾吟風逐漸遠去的背影,這……是不是太過了?這老爹也太怪異了,不對!簡直是太詭異了!
僕人已將訾槿的衣物整理好,總共也只有一個包袱。
雙胞胎行李裝了整整四大箱子,一輛馬車才能裝下。
風音暗歎:這個世界真的不公平。
風音與雙胞胎一起上了車,雙胞胎用疑惑的眼神看著對方。
那眼神彷彿在說:我們何時有個如此大的弟弟?
另一個眼神回道:不知道。
風音此時才明白,以前調查訾槿的時候,不是僕人對訾槿所遭遇的不平守口如瓶,而是偌大的將軍府只有照顧訾槿的兩個僕人和管家才知道訾槿的存在而已。
如果訾槿不生病的話,這次也不用跟著進宮了吧?怪不得從未見別的僕人進出過西隱閣,終是知道那地方為何要叫隱閣了。
風音轉念一想:訾槿從小未和任何人接觸,如何得知“隱魂”,如何得知聚魂玉與剛木簪的用處?訾槿身上透著多少個秘密?
風音初見皇城大門之時便在心裡使勁對自己催眠:我是訾槿,我是訾槿,我是訾槿,我是訾槿……
風音其實不知,當她佔用訾槿之時,這世界上便再也沒了風音,只餘訾槿。
進了內宮,雙胞胎便被訾阮氏的親妹妹什麼什麼皇貴妃接了去,將訾槿一人獨自留給了領路的太監。
訾槿暗道:自己果然非將軍夫人親生。
宣隆帝本只打算將雙胞胎接入宮內,日前才知上將軍又多出一個兒子。訾槿本屬意料之外又是男兒身,住在後宮之中於情於理都不符規矩,宣隆帝只有將內宮之外偏殿的院落——太平軒撥給了訾槿。
剛看到這院落的名字,訾槿氣就不打一處來!自己可是剛出了那太平間,這如今人又沒死卻又要進這個什麼太平軒。
訾槿抬眸觀察著四周,發現院落外圍有很多樹幹表皮光滑呈灰綠色,枝葉茂盛,羽狀複葉奇怪的樹種。訾槿雖然好奇但並未多留意。
進了正堂,最搶眼的便是那一牆壁的書籍。房間內被一張紅木精雕床與書牆佔去了一半,門右邊有一張青石書桌與石椅,書桌三步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