訾槿好笑地摸了摸君赤的頭,寫道:你還是個孩子,這皇宮卻讓你失去了太多你原該擁有的東西。如若將來有機會你可願意隨我出宮?海闊天空,海角天涯,江湖天下?
君赤猛地抬起頭來,靈動有神的大眼出現了迷茫之色:“海闊天空……海角天涯……?”
訾槿淡笑著拉起君赤的手,君赤眼眸之中滿滿的迷茫:山河秀麗,風景如畫,我們何必要屈居於這牢籠之中埋葬一生?
君赤猛地回過神,眼眸裡溢滿慌亂,他猛地扎進訾槿的懷中,緊緊地抱住訾槿,渾身顫抖得異常厲害:“槿哥哥……這世上也惟有你願真心待我了。”
訾槿輕輕摟住了君赤,撫摸著他的長髮與單薄的背,心中酸漲不已,眼圈漸漸地紅了:君赤……你到底吃了多少苦……
“你們在幹什麼!”
訾槿君赤二人同時抬眸,看到來人——明日即將成婚的太子殿下君凜。兩人迅速地分開,訾槿責怪地看了一眼跪於門邊的魚落與喜寶。
喜寶與魚落二人略委屈地回望了下訾槿,均是一臉的無可奈何。
“臣弟……給太子殿下……殿下請安。”君赤手忙腳亂地給君凜行禮,因過於的緊張又再度地結巴。
訾槿一臉的不情願,委委曲曲地跟著君赤一起行個宮禮。
為何一國的太子會如此肚量狹小呢?當年不就給了他兩巴掌嗎?這些年他在自己身上討回來的可不止兩巴掌,為何這麼多年了,還對那兩巴掌念念不忘呢?
太子殿下啊,您好歹也是太子殿下啊,前皇后的嫡出,萬千寵愛於一身啊,未來的皇帝啊,怎會就如此的小肚雞腸呢?
君凜面無表情地斂下眼眸,踱步到訾槿君赤二人的身邊:“明日既是本宮大婚之日,你們可知曉?”聲音冷清,無半點情緒的波動。
“臣弟早已備好……賀禮,萬事已準備妥當,還請……請太子殿下寬心。”君赤低下頭,怯怯地回道。
君凜鳳眸一轉,死死地盯著訾槿說道:“那你呢?”
訾槿臉色微黑,猛地抬頭不懼地與君凜對視著:豬頭太子你丫的還真是不要臉皮,怎會有人結婚自己跑來要賀禮的?我本就未打算去,為何要準備賀禮?
“你沒準備?”君凜鳳眸眯成一條縫隙,迸出危險的光芒。
“太子殿下莫要生氣,臣弟與訾槿馬上去準備。”君赤見訾槿與君凜對峙著,生怕訾槿再吃了虧,連忙說道。
君凜收回眼眸,不再說話,徑自走到書桌前方才訾槿君赤二人站立的地方,似是不經意地看著桌子上的東西。
訾槿臉色微微一變,心裡哀號一片:方才與君赤寫的東西還在桌上!好像有寫到“豬頭太子”。神呢!!你不是玩我吧?這豬頭擺明了就是來找碴的,如若再讓他看見的話,又免不了那皮肉之苦!
君凜的手微微地發抖,他將那紙條揉成了一團,眯著鳳眸狠狠地瞪著訾槿。
訾槿不敢與其對視,腦袋也耷拉了下來:完蛋了!豬頭太子絕對有婚前憂鬱症。平日裡與他大打出手也未見過他這般模樣,如今一句“豬頭太子”,何至如此?
“你的意思明日開始本宮便已墜入那墳墓了嗎?!好!好好!……你這個啞巴來告訴本宮什麼是愛?什麼是情?!什麼墳墓?!什麼是命定之人?!”君凜的聲音異常地壓抑和陰沉,鳳眸已是通紅一片。
君赤臉色蒼白忙上前一步,不著痕跡地擋在訾槿的面前說道:“太子殿下,何必為此等小事動怒呢?那只是幾句戲言罷了。”
君凜一把推開君赤,通紅的鳳眸佈滿了血絲,惡狠狠地瞪著訾槿:“命定之人?!啞巴也會有命定之人?在這深宮之中如果不是本宮有心放你一馬,你以為誰能護你到現在?是那宮女魚落?還是這個一無是處的結巴?!本宮從不信什麼命定,本宮更不信什麼前世約定,但本宮沒有的東西一定不會讓別人有!”
訾槿拉起被推倒在地的君赤,將君赤護在身後用著火的眼光回瞪著君凜:你不信也沒用,人人都有命定之人,但你沒有!你貴為太子卻沒有!以後貴為君王更是沒有!註定的,你什麼也沒有!你註定什麼也沒有!
“好!好好!你們!……好!你們好!好……海闊天空,海角天涯,江湖天下是吧?……是吧?混帳!……混帳!……本宮大婚連賀禮都不曾準備,分明是不把本宮放在眼裡!來人!給本宮掌嘴!”君凜猛地轉過身去,緊緊地閉上鳳眸,然後睜開,大口大口地呼著氣。
君凜話畢後,四個太監和兩個侍衛魚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