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爺,今日用玉蘭富貴簪可好?”曉僕輕聲問道。
“用騰龍金玉簪。”安樂王嘴角勾起一抹笑容,閉上眼眸回道。
曉僕起身拿起一個檀木匣子,緩緩取出一支通體晶透的翡翠包金精雕的男式髮簪,裝飾在安樂王的髮髻上。
安樂王對鏡而照,滿意地一笑。他緩緩站起身來,曉僕連忙跪下身去,將衣角四處都拉平,連身上的配飾都擺正後,方才起身。
安樂王一身錦繡雪衣,金絲繡邊,精緻的翡翠衣釦,腰間的琳琅玉佩,腳踏黑色長靴,靴底金絲掐邊,配上一絲不苟的髮髻與那千金不換的騰龍金玉簪,側目之間,已美得眩目。
宮人緩緩開啟宮門,只見錦御單身跪在門外。
“都可備好?”安樂王柔柔一笑,輕聲問道。
“都已備妥,隨時都能動身。”錦御低頭回道。
安樂王美目流轉,柔聲說道:“一定要將獨孤郗徽給本王牢牢困在宮中,不許有半點差池。”
錦御抬眸道:“一千精兵已將迎客居牢牢封死,但請王爺放心。”
安樂王把玩著鬢角的長髮,露出一抹傾國傾城的淡笑:“去將南姑娘請來,一同前去。”
錦御領命而去。
安樂王站在原地,微微眯起狹長的桃花眼,嘴角勾起一絲意味不明的笑容。
獨孤郗徽依在視窗,凝視著天空中大片大片雲朵,琥珀色的眸中隱隱生出自厭自嘲之色。
“國君不必過於自責,此事怪不得你。那辰國王爺奸險狡詐,做事滴水不漏,國君著了他的道也是在所難免。”少年,唇紅齒白,目如幽潭,眉如劍鋒,俊美無匹,精緻無比卻又英姿勃發。
獨孤郗徽嘴角牽起一絲苦笑:“那時如果我不那麼執迷,本有機會將她留下,她吃了那麼多的苦,我還對她……”
“國君莫要追悔,此番只要能把槿找回來,日後還怕不能補償嗎?”少年蹙眉說道。
獨孤郗徽側臉看向少年:“此番前去月國匆忙了些,雖帶出了赤弟,卻未將晴琳姑母帶回。赤弟莫要掛念,待我找回了槿兒,立即派人前去月國將晴琳姑母接回。”
“國君念及舊情將君赤帶出,君赤已是感激不盡,不敢再有奢望。”君赤垂下頭,低聲說道。
獨孤郗徽若有所思地盯著君赤良久,緩緩開口道:“赤弟莫要如此客套,我們本是一家人,國君二字太過見外。當年晴琳姑母出嫁之時,我年紀尚小,無力阻擋,才讓你母子二人受了那麼多的苦楚。如今你既已回來,若不嫌我當年的無力而為,便叫我聲哥哥吧。”
“承蒙哥哥不棄,君赤不怨任何人。”君赤躬身回道。
樓爍大踏步地走了進來,垂頭躬身說道:“安樂王帶領一十五騎與一輛馬車,朝天都城北方山澗去了。”
獨孤郗徽沉思了一會,方才抬頭說道:“讓探子繼續跟,令城外五百護衛整裝跟上他們,跟遠點,莫驚了他們。”
樓爍微微抬眸,蹙眉說道:“迎客居已被千餘人團團圍住,如今我們想要出去,怕是不那麼簡單。”
獨孤郗徽嘴角勾起一絲若有若無的笑容:“從這皇城初建之時,我獨孤家的便已是後宮之主,世代如此……用這天都城困我獨孤家的人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天山相連,美麗異常,不時地飄過幾縷白雲。
訾槿躺在草面上,感受山風的溫柔涼爽,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不遠處聚精會神挖著草藥的人,滿面的陶醉之色。
小白將幾株藥草放到身旁的揹簍中,轉身看到躺在地面上的訾槿,微微蹙眉:“地上涼。”
訾槿不滿地撇了撇了嘴,眼底卻一片笑意。她坐起身來,習慣性地玩著腰間的玉佩:“這裡真好看啊,不過……再好看也沒你好看。”
小白側過臉去,不再看訾槿,耳根處爬上一抹霞色。
訾槿縮手縮腳地走了過去,猛地撲到小白的背上:“哈……讓我逮到了,你害羞了,你害羞了,來來讓姐姐看看。”
小白垂下眼簾,耳根紅得更加厲害:“莫胡鬧,天氣不好,待我採完這幾株,快點下山才是。”
訾槿不依不饒地摟著小白的脖頸,趴在他的耳邊說道:“如此……也好!”話剛落音,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猛地親了一下小白如玉的臉頰,迅速地撒了開手,跑到遠處,壞意地大笑起來。
小白怔愣了一下,垂下頭去,專心地挖著那幾株藥草,雖看似不在意,只是那臉上耳根都已潮紅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