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郗徽愣愣地看著訾槿給自己清理著傷口,眸中的那片水霧不禁加深,如小狐狸般無辜的眼眸,露出淡淡的迷茫,一片的水波盪漾。
整理乾淨後,訾槿低下頭撕下了自己的衣襬,仔細地將傷口包住。弄好一切後,兩人相對無言。空氣之中,瀰漫著血腥和清淡的酒氣。
訾槿起身意欲離塌,卻被獨孤郗徽反手抓住了手腕:“別走……別跟那人走。”
剛剛止住的血,就那麼浸透了藍色的衣襬。訾槿緩緩地坐好,獨孤郗徽的手卻緊抓住訾槿的手腕不放開,那水潤的眼眸中溢滿了被拋棄的委曲。
訾槿苦笑了一下,搖了搖頭,這獨孤郗徽身上到底有何種魔力,讓自己一次次地超越底線地不忍著和憐惜著?
“你可想好……我和你要換的人,哪個更為重要?”
獨孤郗徽渾身猛地一震,眸中的水波徹底地消失個乾淨。他緩緩地鬆開了手,雙眸緊閉,無力地靠在塌上。
訾槿心底微微一片酸楚,她努力地扯開嘴角,笑了起來:“看你一副生死離別的模樣,等得了空,我會再回來看你的。”話畢後,訾槿看著獨孤郗徽緋紅一片的臉,色從膽邊生,狠狠地掐住獨孤郗徽的臉頰,用力地扯了扯。
獨孤郗徽驚異地瞪大了眼睛,許是過於疼痛,他如同小狐狸一般的眼眸中滿滿的無辜,又是波光水漾的一片。
“咳!”一聲尷尬的咳嗽聲,打破了這詭異的畫面。樓爍侷促不安地站在門外,一副不知是要進還要是退的模樣。
訾槿如觸電一般,迅速收回了辣手摧花的罪魁禍手,不安地瞄了一眼回過神來的獨孤郗徽。
獨孤郗徽原本緋紅的臉頰,已是通紅一片。他眼中有慌張、有不安、還有一絲失落,最後化成了怒火。他瞪著樓爍,狠聲道:“什麼事!”
“那個……他們已經來了……候在大堂上,主子是不是……呃……”樓爍偷偷地抬眼,發現獨孤郗徽的臉色越來越黑,不敢繼續說下去。
“你先去吧,我隨會下來。”
樓爍如釋重負地迅速出了門,那身影怎麼看怎麼像逃跑一般。
“哈哈哈……哈哈哈……”訾槿毫無形象地捧腹大笑。
獨孤郗徽恨恨地瞪了訾槿一眼,可是這眼神,怎麼看怎麼像情人間的責怪。
“哈哈哈……惱羞成怒了……那表情太可愛了……太可愛了……”訾槿無視獨孤郗徽的怒視,乾脆抱著肚子打起滾來。
獨孤郗徽又羞又怒,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是好,猛地起身,拉起笑趴一旁的訾槿,朝門外走去。
訾槿被獨孤郗徽那隻受傷的手拉住,自是不敢亂掙扎,萬分聽話地跟在獨孤郗徽的身後。
兩人一前一後,各懷心思,腳步異常緩慢地朝樓下走去。
西樂一身天藍色的絲綢男裝,悠閒地玩弄手中大一號的摺扇,斜坐在椅子上。她身邊坐著一個女子,那女子身穿黑紗羅裙,臉覆黑紗,只有一雙漆黑如子夜的鳳眼,露在外面。錦御垂著臉,立在二人的身後。
女子一點點地打量著獨孤郗徽,訾槿清楚地感到獨孤郗徽渾身僵硬著,手微微顫抖著。待那女子看向獨孤郗徽與訾槿相握的手時,獨孤郗徽幾乎是瞬間放開了訾槿的手。
獨孤郗徽痴痴望著那女子,怔怔地站在下樓的轉角處,不敢再向前一步,渾身顫抖地厲害,嘴唇微微蠕動著。
“小啞巴,來。”西樂轉過臉來,一笑傾人城。
訾槿懦懦地走了兩步,卻被樓爍的手臂擋住了去路。
“獨孤郗徽!你這是什麼意思?”西樂怒道。
“我家主子怎知道,那人是真是假?”獨孤郗徽尚未回神,樓爍答道。
西樂“唰”地開啟了那巨大的摺扇,遮住了半張臉微微而笑:“納明樓,納天地日月人間事,怎會不知道她是真是假?莫非……你們想出爾反爾?!”西樂猛地收起摺扇,眯著眼狠聲道。
訾槿愣愣地看向那女子:不是魚落,那女子從身形到裝扮,還有那雙露在外面的眼眸,和魚落無一處的相像。
“真的假的,還需我家主子看過才是。”樓爍冷冷地回了一句。
獨孤郗徽痴痴地朝前走去,卻被訾槿拉住了胳膊。獨孤郗徽皺著眉頭,轉臉看向訾槿,眼底閃過一絲不耐。
訾槿看向獨孤郗徽,用口型說道:別去。
獨孤郗徽好看的眉頭又皺了皺,不耐地甩開了訾槿緊拉不放的手。
遠處的西樂看到訾槿拉住了獨孤郗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