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應了一句,他筆直地朝那角落而去。
那是轉角後方的卡座,一個挺隱蔽的位置。
在那沙發座椅裡,一個英姿不凡的男人,正獨自坐在其中,點了一瓶酒,他默默倒了一杯喝著。前方擺了點下酒的小吃,他也不碰,只是在喝酒。
只是此刻,他的身邊卻坐了兩個女孩子。
大抵是來搭訕的。
“帥哥,一個人來這裡嗎?我們和你一起玩吧?帥哥,你怎麼都不說話?”那兩個女孩子在詢問。
男人只是冷漠以對,他微笑的俊臉,在燈光下顛倒眾生一般的媚態!忽而,一個悠遠的扭頭回掃,那目光竟是冷到讓人寒噤!
那兩個女孩子被嚇到了,咯噔了一下,竟是沒了聲!
又是忽然,一陣輕快的笑聲響起。
兩人扭頭一看,只見是另一個帥氣非凡的男子倚著牆在笑,他的手瀟灑的一揮道,“不好意思,兩位小姐,我這個朋友,嚇到你們了。”
那兩個女生被這位突然出現的帥哥又驚豔到了!
哪裡來的好運氣,一個又接著一個?
於是,又是纏著許榮,想要和他們一起玩鬧。許榮卻是直接走到邵明陽身邊,他的手很自然地往他的肩膀上一拍,朝著那兩個女生道,“我也想和你們玩,可是我家這位不肯呢。”
我家這位?
我家!
兩個女生將他們看了又看,頓時暈了。轉念一想他們的關係,這兩個美男子竟然是gay!
趕緊的,也不敢再多聊,兩人終於悻悻然地離去走遠。
待她們走後,許榮將手收回,他隨意倒了杯酒,慵懶地往後一靠,“這招還真是百試不爽。”
邵明陽睨了他一眼,並不說話。
許榮見他一反常態的模樣,更是確定,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幽幽問道,“能有什麼事情,讓你這麼犯難?”
邵明陽徑自喝著酒,一口一口泯著,依舊沒有說話。直到一杯酒都喝盡了,他又倒了一杯後才道,“有一件東西,你想要,怎麼做?”
“一件東西?”許榮笑了,他眸中有光芒,“如果我想要,那麼得到就是了。”他頓了頓,眸光裡有一絲冷漠,“不過得到以後,還想不想要,也是一個問題。”
多麼冷情的話語,偏生這就是許榮的調。
許榮又是幽幽問道,“你現在是得到了,不想要了?”
許榮可不認為,這個世界上能有什麼東西,是邵明陽所能得不到的。如果是商場上的競爭,該放該收,自有定數。如果是女人,他從前不缺,現在已經安定。所以結果只有一個,是他不想要。
邵明陽又是舉杯,泯了一口酒液。那液體緩緩流淌而下,他嚥了下去。
有灼燒的感覺,在喉嚨深處盤踞而起。
在燈光綽綽之中,在音樂聲中,他低聲開口,一個字一個字頓開著,吐出兩個字來,如此艱澀,如此的無法割捨,“不、能。”
許榮一愣,半天沒有反應,突然,他卻也是凝眉。
想要,卻不能要?
他頓了一會兒後道,“既然不能,那就舍掉。”
邵明陽悶聲不言。
舍掉。
到了現在,如何能捨,怎麼能捨,又要讓他如何去舍,如何去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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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八點過一些,s市的夜色漸深,九月時節的夜裡,天氣依舊炎熱。
一輛私駕從遠處緩緩開來,開過了一整排蒼翠的樹木,在一間畫廊的斜對面停靠而下。
一頭長髮隨意挽起成一束垂落在胸前的女子,她開門下了車。
女子正是白淑寒。
白淑寒關了車門,從後車座裡拿出了一副畫來,而後又是往對面不遠處的畫廊而去。
她的步伐不緊不慢,推門走緊了店裡。
畫廊還沒有結束營業,正是亮著漂亮的燈光,裡面的顏色是暖暖的,很是朦朧美感。
安凌正在看雜誌,她聽到了門口的“叮咚”聲,立刻抬頭喊道,“歡迎光臨!”
“哈嘍。”白淑寒笑著打了聲招呼。
安凌瞧見是她,眼前一亮,趕緊起身迎向了她,“咿?白小姐,是你啊!”
安凌是畫廊的店員,接觸繪畫多了,她也是極愛畫的,白淑寒又是名家,她很是崇拜。
“這麼晚過來了?”安凌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