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赫千辰的想法,卻對他笑著搖頭,“妖狐族的仇是你所報,大恩不言謝,我這個閒人能為你做的也就是這件事了。”
儘管妖狐族也是他們兩兄弟的家,但穆晟很清楚,他們兩人並沒有將那裡當做家,比起塞外,中原更適合他們。
“這裡沒事,那我走了,回去晚了那頭野狼又要喋喋不休。”黑髮在光下泛著紫光,穆晟一擺手舉步離去。
風馭修在赤狼族等他,他當然急著回去,赫千辰笑著點頭,花南隱拉著雲卿靠在窗前,摸著自己的下巴,“現在事情都平定了,但你們別忘了如今要登基為帝的是楚青韓,你們兩人以後還是小心些。”
“他不敢。”赫九霄冷冷接話,提起楚青韓,他臉上的森然之色更重,妖異的冷眸寒光閃動,花南隱想起當日馳巖峽裡的情景,一點都不奇怪赫九霄會是這幅表情。
當時赫千辰又要陷入混沌錯亂之中,眼見他倒下,又握緊石片割傷自己,赫九霄暴怒之下異力爆發,這時候楚青韓卻不是召集手下乘隙動手,而是和他一樣心急的撲上前去,那些被異力碎裂暴射的石塊有不少打在他的身上,他當日受的傷是這麼來的。
本以為一場血戰難免,花南隱都做好準備不死不休,甚至在心裡開始對雲卿感到歉疚不捨,沒想到穆晟適時趕到,救了赫千辰,他醒來之後立刻阻止戰局,殺氣騰騰的兩方霎時分別被自己的主子叫住。
當時的情況可想而知,是有多驚險,多危險。花南隱還從沒見過那樣驚險和出人意料的轉折,他一輩子都不會忘記這一天,這是他見過的,最出人意料的結局。
所以他真的沒有騙人,要知道讓他繃著臉說那些話,有多為難他,他避重就輕,騙了所有人,也騙了楚靖派來的探子,論起功勞來也算不小……
袖子被輕輕的拉扯,把花南隱從回憶裡扯回來,他順著雲卿的目光看過去,赫九霄正拉著赫千辰的手腕,解開了白布為他看傷口,他的眼神專注,動作很輕,低聲叮囑著什麼,好像是說傷口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可以不必再包紮,但不能沾水,沐浴的時候要注意,記得叫他……
赫九霄坐著,赫千辰就在案旁,兩人一坐一站,那一方空間裡卻像是有種不同的氣氛,他們說著閣裡近日的事,赫谷的事,一邊說赫九霄一邊撫上赫千辰的手腕,在他傷口邊輕輕碰過去。
赫千辰的手動了動,不知是不是覺得癢,還是痛,微微蹙眉,“別動。”
赫九霄放下手,卻覆上了唇,“幸好你沒事……”他喃喃低語,嘴唇碰到傷口的邊緣,熱熱的,傳到他的身上,赫千辰不由伸出手握住了他垂下的發,掌心的髮絲微涼,從他的指間滑下……
想起周圍還有別人,他的指尖頓了頓,回首一看,窗邊已空,簾幔隨風搖擺,只有掛在角落裡的牽心草的香囊,靜靜的垂掛著。
“他們早就走了。”赫九霄拉近他,兩人相對,赫千辰垂首看到赫九霄的目光,“以後還敢不敢忘記我?”他起身,手指挑開赫千辰的衣領,鬆開的衣襟之下露出一點血紅的印記。
那是在赫千辰神思錯亂的時候,赫九霄的長吻造成的,吻到疼痛,吻到見血,那枚痕跡之後淡了一些,但始終沒有完全退下。
手指撫過,赫千辰想到那一場噩夢般的經歷,心情卻很平靜,“我知道,你不會讓我忘了你。”他眉眼不動,說的篤定,赫九霄大笑著抱緊他,呼吸從他頸邊拂過,留下輕吻。
“我也知道,你一定能撐過去,因為你是赫千辰。”低低的在他耳畔說著,赫九霄的吻綿綿落下,然後退開身,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拉著他往內室走去,赫千辰被拖到門邊壓在牆上,一雙手已經落在他的腰間。
“我還有事。”他看了眼天色,計算還有多少時間夠他使用處理事務,赫九霄似乎發現他的猶豫,伸手扯開了他的衣物,“先把之前的事做完,我就放你走。”
先前在做什麼,這對兄弟自己心裡最清楚。
衣帶鬆散,青衣被解到腰間,赫千辰挑眉,閣裡的事務看來只能拖延到明日了,似笑非笑的搖頭,他拉過赫九霄,“誰放誰走還不一定。”
吮咬到對方的喉間,赫千辰抱住赫九霄,兩人相擁,交錯的腳步在房裡響動了幾下,停在榻邊,倒下的一雙身影兀自糾纏,匯聚成一人的影子映在牆上。
窗外起了風,書頁翻動,嘩嘩的輕響聲裡伴隨著幾聲喘息和衣袂的摩擦聲,有幾聲爭執,幾聲低喃,書房裡依下靜謐安詳,窗欞邊的香囊被吹落幾許微塵,每一抹都有淡香。
牽心,早已牽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