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得了空?”
花南隱嘿嘿一笑,摸了摸鼻子,又扇了扇手裡的扇子,只當沒聽見他說下棋的事,聞到空氣裡的淡香,眼神朝窗臺上的牽心草一掃而過,悠然道:“本公子可是忙裡偷閒,你知道我爹巴不得我…日日替他看賬本做買賣。”
誰也不會想到,花南隱本不是武林世家的公子,而是綢緞莊的少爺,他家算不得天下首富,卻絕對能排的上前十之列,當朝進貢之物裡每年都有他們莊裡的錦緞絲綢。
“最好再快點娶妻生子,讓他有個孫子抱,是也不是?”赫千辰望著棋盤上的白子,倏然發現這一步錯了。
他想要取回,卻終究沒有取回,落子無悔,他不能當做沒走這一步。
看到赫千辰望著棋盤的樣子,花南隱輕笑一聲,“檀伊公子也有算錯的時候?”抬抬手,他把那枚棋子放回原處,“如此不就好了。”
悠然緩慢的話別有深意,赫千辰迎上花南隱的目光,又望了望棋盤上回到原處的棋子,嘴角微揚:“自欺欺人罷了。”他從不自欺。
啪,花南隱收了摺扇,大嘆了一口氣,聳了聳肩:“我爹確實要我娶妻生子,可我總是沒找到合我心意的人,”說到這裡停下,他斂起了笑,忽然正色說道,“如今你就要成親了,就算是自欺欺人,你也不會反悔的吧?”
不等赫千辰反應,他又指了指他手中的玉杯,“酒入愁腸愁,只有愁上加愁,你們都是男人,就算有過什麼情意,最終還是要各自娶妻的。我看的出,你同那個血魔醫確實有些什麼,你別想不承認。”
令他意外的是,赫千辰慢慢的飲了一口酒,“我沒有不認。”
酒香飄散在空氣裡,他望著玉杯,眼神仿若飄的很遠,不知在想些什麼,花南隱見他如此,這一次皺起了眉,“你可知道,還有句話是說……酒入愁腸,化作相思淚。”他直直盯著赫千辰。
這句話換來幾聲笑,玉杯被人擺在一邊,又再斟滿,一飲而盡,“何來愁腸,又何來的相思,莫非你以為我是會流淚的人?”
他挑眉含笑,眸色淡淡,花南隱一時語塞,想了半天才說道:“我不管你們之前是怎樣,如今你要成親,別人傳的那些話也就不會再傳下去,至於他,巫醫谷那邊好像沒什麼動靜,你若是為了他心煩,不如想想你那未過門的新娘子,我記得秦家小姐應該長的不錯。”
說到最後那句,花南隱摸著下巴點頭,略有曖昧的臉色湊過去,“女子的軟玉溫香,總比男人好。”
“是嗎?”赫千辰不置可否,腦海中躍上的卻是赫九霄解了衣之後的模樣,同是男人,衣下的是與他一樣健碩的胸膛,沒有女子的柔軟也絕無暖玉的香氣,那一夜的交…纏鼻息間全是冷淡的藥香,還有混雜在其中的情…欲湧動。
“什麼是嗎?你不近人身,難道你自己的新娘子都不碰?”花南隱到一邊坐下,翹起了腿,“這次我來不是為了和你說這些的,我是想來告訴你,你要我做的事已經做了,本公子給你跑腿,你就安心等著成親就是了。”
赫千辰撫著手中的玉色,滿意的點頭,語聲不疾不徐異常和緩,“你可知道,世上有許多事並非表面所見。”
這句話是什麼意思?花南隱疑惑不解,赫千辰的真意經常就隱藏在那從容淺淡的笑容裡,若非他想說,誰也猜不透。
花南隱明白猜不著就不必去猜,到時候總會知道,卻沒想到,到了知道的時候,他還是被嚇了一跳。
那是在十多日之後了。在拾全莊的喜宴之上。
千機閣閣主與拾全莊小姐成親,要準備起來是很快的,只要你有足夠的財力,無論何時想準備一場喜宴都不會太遲,而假若你除了財力,還有勢力,那到了成親之日不光是賓客迎門,賀禮也會堆積如山。
賀禮已然堆積如山的拾全莊裡,賓客盈門,喜宴先設在拾全莊,等千機閣那方來迎親,然後在千機閣內還會有一場酒宴,這一回的喜宴比上一回還要熱鬧,除了被請來的賓客,不請自來的那些全是為了看熱鬧,還有不少是為了觀察局勢來的。
無論拾全莊之前發生過什麼,和千機閣的檀伊公子拉上關係之後,拾全莊再不是以往的拾全莊,千機閣也更增實力。如此,這件婚事又怎麼能當做尋常的婚事來對待?
很多人在想,檀伊公子穿上新郎紅袍之時會是什麼模樣,到了當日才發現,居然不是紅袍,還是那身青衫,悠然舉步,在人多的時候愈加顯得那道身影卓爾不群,無論他站在哪裡,都無人能夠忽視他的存在。
赫千辰在人群裡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