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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造巧妙的小巷,就是沒有艾德里安為他準備的辦公場所;也知道如何把自己打扮成各種不起眼的人,甩掉可能存在的眼睛。克萊斯特善於說服和他一樣的人,那些小有本事、心懷不甘、有過神奇經歷卻無人賞識的傢伙。這本事為艾德里安的活動提供了相當的便利。

上次擦槍走火之後,克萊斯特刻意和他的僱主保持著巧妙的距離。那個吻耗盡了他所有的勇氣,幾乎要了他的小命了,但艾德里安毫無察覺。那就算了,把這事辦完就得了。之後他們以郵件聯絡,再沒見面,直到12月22日,艾德里安給他打來電話。

“後天到我這裡。”

“我有別的事,”克萊斯特拒絕了。

“工作可以放一放,來和我過節啊。”

“我答應過你,一個月就是一個月。”

克萊斯特掛了電話,他不能正常回應了。艾德里安的聲音引爆了克萊斯特的所有回憶和幻想,讓他整個人陷入瘋狂之中——想想他腦袋裡的腫瘤吧。熱烈的戰爭情緒、倒錯的求死慾望、長久的失眠和詭譎的夢境從他身體內部爆炸。克萊斯特很清楚這反應是應激障礙的一部分,艾德里安在他的大腦裡代表著痛苦的童年和伊拉克的殘酷戰場,那裡只有死亡和掠奪。

克萊斯特想不到避而遠之以外的辦法。於是他不再和艾德里安見面、更換住處、勞動合同也遙遙無期,只有工作依然在進行。艾德里安有幾次到他的住處去找他,次次撲空。

2006年1月27日,也是克萊斯特接受這個任務的第32天,他消失了,不再接電話,不回應任何訊息。除了士兵名單和合法的合同檔案,什麼都沒留下。典型的克萊斯特式作風。

艾德里安當然不知道他的朋友出了什麼毛病,他要找到克萊斯特問個究竟。這種做事方式雖然灑脫,但太不近人情。艾德里安在“鷹巢”的據點費了些心思,得知克萊斯特的下個任務在四月份,而且他1月25號之後就沒再進行任何生意。兩天時間太久了,足夠綁架、謀殺和意外發生成千上萬次。

艾德里安花了點錢查明瞭克萊斯特的幾個假身份,出發之前他再次打了克萊斯特的手機,不出意外地轉接到了語音信箱。他留了言,做好迎接各種奇怪屍體的準備:

“我願意為機主的訊息付出你想的任何價碼。”

克萊斯特吞下帕羅西汀藥片,癱在床上不想動彈,汗水浸溼了髒兮兮的被單。想起各種沒有著落的事,比如開處方的費用和房租,他都懶得煩躁了。

之前一個月的活計耗盡了克萊斯特僅存的氣力,他想不起來自己是如何完成工作,又是如何躺到這間破公寓的。狂亂的夢境和無盡的疲累讓他的腦子再沒剩什麼,全被突發疾病和應急藥物攪亂了。

藥物帶來的副作用讓他昏迷了幾次。克萊斯特漸漸失去了時間概念,除去進食和排洩,他很少離開床上。

清醒的時候,他試圖想明白自己身上發生了什麼,可得不到結果。艾德里安是他發病的原因,絕非情愛的比喻,而是駭人的醫學事實。思考到這一步的時候他時而覺得自己快好了,時而認為那是失神和譫妄。

這時他的思緒又飛到艾德里安身上。一想到電話中攝人心魄的聲音,他的心跳又提到了可怕的速度。

克萊斯特失去了意識,和之前的昏迷沒什麼兩樣。

作者有話要說:

☆、第 8 章

維克托奎恩踩下剎車,他用了半個月才追蹤到這個地址。報仇洩怨什麼時候都不晚。

奎恩和克萊斯特的矛盾從他們共同踏入“鷹巢”的那一天就開始了。克萊斯特一到夏威夷就上下打點,很快開展了某些“小額生意”,賺了不少錢。奎恩不贊同這是僱傭兵該做的事,不光奎恩,“鷹巢”裡的大部分僱傭兵都看不上克萊斯特這種零售商作風,士兵是士兵,小販是小販。

如果僅僅是這點,還不足以讓奎恩動殺機。克萊斯特在伊拉克時負責部分訊息渠道,他的口風很緊,人又跟著美國部隊,這就讓奎恩很不愉快了。畢竟戰時資訊和額外收入緊緊掛鉤,數額巨大。

奎恩沒有從鷹巢的據點跟蹤克萊斯特,那樣做就太明顯了。他透過別的渠道,清查了克萊斯特所有假身份的動向,一個叫羅傑雷芬斯塔爾的假身份引起了他的注意,克萊斯特在1月10日和1月17日用這個身份分別購買了不同的處方藥。奎恩找到了醫生和藥劑師,得到了現在的地址。

克萊斯特居住的公寓非常普通,午後時分的走廊裡空蕩蕩的,沒有什麼人。奎恩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