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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克萊斯特送出去的核彈並非是西格爾的非法武器,而是自一個小型僱傭兵組織那裡截獲的。他只有梅申卡和內森兩個幫手,內森為他幹掉了全部安保系統,並呼叫了一個盜竊者身份混淆視聽,梅申卡負責接送他和兩枚超過一百公斤的核彈。他們倒也僥倖成功了。

克萊斯特讓梅申卡把核彈送了出去,他不願在難以駕馭的東西上費心思。從獲得訊息、招募人員到任務結束,總共用了不到一週的時間,看起來似乎太順利了。運氣幾乎在這裡用盡,久違的疲倦深深侵襲了他。

克萊斯特用存款支付了內森和梅申卡的報酬,爾後來找奧爾加,他不能獨自和陌生人渡過難熬的生理性空虛。這疲倦持續得太久,他不知道自己能否醒來。恍惚之間,他眼前浮現出幾個扭曲的形象。是為了什麼?他不清楚。他明白自己不會就此輕易死去,但就算醒來,也是孤身一人。

“叔,你屌硌著我了,”男孩抱怨道。

克萊斯特已經不能回答了,他再次陷入昏迷之中。

弗雷斯傑雙手撐著疲憊的臉,不斷地點頭,他明白了艾德里安的意思。艾德里安在俄羅斯找到了失蹤的準配偶,後者陷入了顱外損傷導致的昏迷狀態。

“和你父親當年一樣,”弗雷斯傑翻開克萊斯特的病歷,“類似的病因,相同的症狀,醫院病房床號都一樣。”

“我需要你為我照管他,”艾德里安的疲倦並不低於弗雷斯傑,“確保他的人身安全和健康。”

“我會的,”弗雷斯傑揉揉眼睛,擦去淚水,他已有數月未曾陷入深度的共情狀態,“上校,就算日後我不為你工作,我也會這麼做的。”

艾德里安起身,走到他朋友的身後,他不想看到弗雷斯傑情緒崩潰的臉,他明白那不是因為他,而是因為無盡的工作。艾德里安把雙手放到弗雷斯傑肩上,這是一次朋友之間的委託,而非醫生與患者的診療。

克萊斯特的昏迷是由於顱外損傷導致的,最近的行動並非毫無代價。沒有醫生能保證他是否會醒來、什麼時候醒來。艾德里安有到手的基地、穩定的現金流,業務也在逐漸增多,一切都在向正軌邁去。他有信心等下去。

2007年2月10日。

克萊斯特在衰弱中醒來。他睜開眼睛,面對他的是樸素的牆壁,毫無特徵的陌生房間,監測儀器發出平穩規律的聲音。克萊斯特努力動了動右臂,它紋絲不動,似乎不再是屬於他的肢體——艾德里安握著他的右手,雙肩緩慢地微微聳動。

你在這?

克萊斯特張張嘴,發不出任何聲音。這不是他第一次從昏迷中甦醒,但暫時的失語讓他心有不安。他緩慢轉動身體,費力地拉扯,試圖讓它恢復功能。

幾分鐘後,他慢慢抬起了左臂,食指上夾著的感應器出現在他的視野裡,身上穿著的衣服似曾相識,但絕非他自己的。克萊斯特繼續艱難地移動手臂,將袖口擎到眼前。除去自己的輕微汗液氣味,另有他熟悉的香水氣息。

克萊斯特緩慢地旋轉手腕,試圖進一步確認自己的身體狀況。這時,他看到了自己無名指上的東西。

他渴求已久的婚戒。

不,不是這樣。克萊斯特掙扎起來,但他的動作只能算是輕微的蠕動。艾德里安在驚擾中抬起頭,看到對方疲憊的臉,克萊斯特不再動彈。

“你回來了,”艾德里安望著克萊斯特,摩挲他的手心。

克萊斯特發出嘶啞的單音節,聽起來不甘而虛弱、充滿厭惡。艾德里安按下呼叫按鈕,儀器發出溫和的提示音。很快,一名男護士進入房間,為克萊斯特做檢查。

“你,”護士走後,克萊斯特緩慢吐出第一個字,之後是逐漸加快的四字經。好吧,還能罵得出來。艾德里安撫摸克萊斯特的臉,微笑著看他怒火中燒的樣子。但克萊斯特的肢體恢復得超乎他們的意料:他摘下婚戒,向艾德里安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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