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以前那些過往,但是瑣碎的生活,會迫使我們面對自己的內心,會讓我們彼此疲憊不已。所以我要走,哪怕選擇是錯的,那也只能一路錯到底。安琪,你也一樣。”
“那你愛子政嗎?”李安琪看住許墨
許墨也看住李安琪,隔了一會,許墨臉上泛起輕柔的笑,像是想起什麼事情一樣,笑著說道:“我愛子政。還記得初次見他的時候,那個時候他很招搖,開一輛很炫的車,我還說道,這樣的人應該用黃金打個牌,掛在身上,上面寫這四個我超有錢。好像就在昨天一樣,沒想到,都已經過了這麼多年了。”
許墨說著說著便停住了,好像陷入到那些往事裡,其實他們真正在一起的時候極有限,可是每每許墨想起來,卻覺得像天長地久,久得就像人的一生。
葉子政在病房裡和小鯤專注而投入的玩著打手心的小遊戲,兩張幾乎一模一樣一大一小的臉上都泛著快樂的表情,孩子咯咯的笑著,稚氣而純真。葉子政看著孩子,也微笑著,恨不能將時光就此留住,大概是玩得累了,葉子政讓小鯤在旁邊坐上,又拿起那些畫翻著說:“小鯤,把這些畫送給爸爸好不好?”
“好,拿來就是送給爸爸的。”
“那你以後要是再想爸爸了,就再畫下來,等你長大了,再送給爸爸吧。”
孩子不明所以,用力的點著頭,像在承諾著什麼重要的事情,葉子政看著孩子,心裡一酸,眼淚幾乎要掉了下來,連忙將頭轉向一邊,正好迎著窗戶照進來的陽光,晃得他頭都暈了起來。他便又將頭扭過來,將孩子擁在懷裡,用自己的臉去蹭著孩子的臉,這是他的孩子,孩子來到世界的時候他不知道,孩子長大的歲月裡依然也沒有他的痕跡。人人都覺得葉子政想要什麼就有什麼,可是他真正想要的卻一件也得不到,這種錦繡叢中的荒涼讓他的人生顯得更加得蒼白,仰視過他的目光有誰真正看過他身後長長的陰影。
“那你在答應爸爸一件事情好不好?”
孩子抬起頭來望住他,等著他說是什麼事情。 “你以後要好好照顧媽媽,聽媽媽的話,不惹她生氣,逗她高興。好嗎?要好好的愛媽媽,行嗎?” 孩子點點頭,臉上卻現出大人一般鄭重的表情,葉子政摸著孩子的頭也笑了。
“爸爸,你會照顧媽媽嗎?聽媽媽的話,不惹她生氣,逗她高興。”孩子清亮的童聲,稚嫩的臉,葉子政終於紅了眼眶,忙將頭扭到一邊揉了揉眼睛才扭過來說道:“會,爸爸也會聽媽媽的話,不惹她生氣,逗她高興。可是爸爸做錯了一些事情,要走很長很長的路。”
孩子摸著葉子政的臉說道:“沒關係,媽媽不會生你的氣的。”葉子政抬起頭來,看著孩子的臉笑了。 李安琪進來的時候,葉子政還在發著愣,手裡拿著一根菸已經快燃盡了,積了好長的灰,他還像不自覺一般,那樣坐著,像一個雕塑。李安琪輕輕走過去,將他手裡的煙輕輕的扔了,葉子政這才緩緩轉過身來看著李安琪。
“她走了嗎?” 李安琪看著他,現在已經看不出什麼情緒了,可是這樣的平靜,只是樣子吧,心裡面是怎麼樣切膚刻骨的疼痛啊。
“嗯,許墨讓我把一樣東西給你。”說著便遞過那支用紅線穿好的戒指。葉子政一怔,才慢慢伸出手將戒指接過,看了一眼,放進身上的口袋,抬起來頭來看住李安琪說道:“安琪,你瘦了。”
李安琪聽著,不知道為什麼,漱漱落下淚來。
顧維生和許墨在過關口站住,他無限依戀的看著許墨輕輕的說:“小墨,我多麼想讓你留下來啊,可是,我知道在這個世界上無論一年東西多麼好我多麼需要,我為此付出了多大的努力,也不能作為那件東西屬於我的理由。所以,我只能看著你走。”
許墨和顧維生用力的擁抱,在他的耳邊說道:“維生,你一定要幸福啊,除了小鯤,我只有你這麼一個親人了。”
飛機飛上天空,許墨想,所有的人與事,她都扔在了身後,從此,一切都不在與她有關。
三年後,許墨回國給父母掃墓,順便去看了看以前待過的地方,很多地方的變化讓她都覺得原來這樣快,因為要回美國了,她到商場買點禮特以便回去送朋友,沒有想到還可以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
葉子政正半蹲著給一個小女孩扣著衣服,眼神裡極是關愛,孩子長得粉粉的很討人歡喜。葉子政邊輕輕釦著衣服邊說道:“你呀,怎麼還是這麼不小心。”許墨不禁淚盈於睫,這樣熟悉的話語曾經也在她的耳邊輕輕響起。這些年,葉子政變化不是特別大,還是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