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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才聽見金滿在敲他妹妹的門。

德武坐在床上,一種無地自容的感覺讓他用雙手捂住了自己的臉。他不知金盈會怎麼向他哥哥說昨晚的事,他努力側耳去聽,可什麼也沒聽到。沒有多久,他聽見金滿由他妹妹的房間出來,來敲他的門。他只有打起精神去開門。他估計金滿不會給他好臉色看,可沒想到門一拉開,金滿竟高興地連聲說:謝謝謝謝,小妹已向我保證,她從今往後再也不會尋死了,她說她要好好生活,她說她又找到了愛的感覺,她今早的臉上都帶著笑,這是極少有的,我感謝你讓我看到了她康復的希望!

德武在短暫的一愣之後苦笑了一下,他什麼也沒說,還能說什麼?

10

這天上午,按照原來的計劃,德武要向高道長請教《道德經》中有些句子的釋義,比如“知其榮,守其辱,為天下谷”;再如,“天下神器,不可為也”等等,世人的說法不一,他想聽聽道長的看法。可當他和高道長在老子的塑像前坐下之後,卻注意到道長看他的目光裡含著憂慮。是的,那是憂慮。在斷定了這點之後,德武的心頭一震,無聲地在心中自問:他為何要這樣看我?這可是過去所沒有過的,道長和自己過去常有目光交流,他的目光一向都是清澈而含了寬容的,今天這是怎麼了?他於是忍不住問:高道長,是有什麼令你不安的事情嗎?

道長見問,目光一變而為藹然親切,淡聲道:先生和我雖交往不多,但我已視你為朋友,有幾句話,我思慮再三,不知該不該向你說出。

道長但講無妨。

我覺得你朋友妹妹的病情,並不是很重。

哦,她所得的病叫抑鬱症,對吃喝東西和行走說話沒有太大的影響,所以表面看上去的確和常人無異。德武急忙解釋。txt電子書分享平臺

自難忘(21)

我雖不懂西醫所定的病名,但知道抑鬱症屬於心病,有心病之人,其步態必與常人有異,可她的步態卻很正常,不知你仔細觀察過沒有?

德武一愣之後搖頭:這我倒沒有留意。他想回憶她的步態,可因平時沒有觀察,什麼也沒有憶起。

還有一句話,就是我覺出那女子身上有股濁氣。

濁氣?德武不由一驚,怔怔看住道長,不知他這話是何含意。

你不必吃驚,濁氣是我們道家人的用語,和仙氣這類詞一樣,是用來品評人的,並不是說她身上真有什麼不好聞的氣味,而是說她身上有股讓我們感覺不是很舒服的東西。

那是指——

這就要靠你去感覺了。

德武聽了這話,心裡一緊,覺得道長可能看透了他和金盈之間發生的事情,才用這話來暗暗警示他,看來這青坳觀是不能住下去了,男女之間的事情,是最為佛寺道觀所不容的。應該把道長的話,看做是一種委婉的逐客令。他於是噓一口氣,說道:金盈那女子因為抑鬱症,舉止行態常有不合規矩禮數之處,故讓道長覺著怪異,考慮到她經過這些日子的療養歇息,病情已有好轉,我想明日就帶她和她哥哥回京了。

孔先生不會是因為我剛才的那些話而生氣了吧?我剛才那樣說,絕不是嫌棄她住在道觀裡,只是——

哪能哩,我原本也是想在今天來向你辭別的。非常感謝高道長這些天的關照,我還是抓緊時間向道長請教《道德經》中一些句子的釋義吧……

向高道長請教完一回到客寮裡,德武就向金滿說了回京的事,自然沒說道長的那些話。金滿聽後立馬錶示同意,說:既是金盈的病已大有好轉,再住這裡也無必要。金盈聽說要回北京,笑著說:現在對我來說,住哪裡都行,只要我愛的德武哥跟我住在一起。德武聽罷,滿臉難堪,可也不好再說什麼,只催他們抓緊收拾行李,準備好第二天啟程。

當天下午,德武回自家村子裡一趟,和母親及弟弟一家告別。母親自然不捨得他走,說:能不能讓那兩個客人先走,你在家再住些日子?我讓你妹妹去黑龍鎮買了些山菌,想拿母雞一起燉了給你補補身子。德武笑答:我這身子挺結實的,以後再補也不遲,人家金滿兄妹是來找我幫忙的,我要那樣做人家會以為我是不想幫了,何況樊怡和孔醒還在外邊接受人家的幫助。母親是明白人,一聽這個忙說:那你就回去吧,以後沒事時再回來。德武怕母親難過,忙又應承:日後一旦在北京送走了客人,我就再回來看你,反正我已經退休,沒有別的事了。母親拉著他的手說:我這些天老做一個相同的夢,總夢見咱孃兒倆隔著一條河相互招手,我想過河去看你,可河上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