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著屋子的大門,煩躁地來回走動著,喉嚨裡發出嘶嘶的吼聲,肖鳳薇極其不安地往大門走進了幾步,既擔心著屋子內的情況,又時不時注意著張子濯的動靜,張子濯根本沒有注意到赤芍們這邊,正一臉嚴肅地注視著主屋,身後的茯神亦是神色銳利,肖鳳薇腦中百思迴轉,心中卻空空如也,像又壓著秤砣一般的沉重。
在場的人都感覺了有兩股力量在殊死相鬥,一股子腥氣隨風散開,赤芍碧色的瞳仁發出駭人的幽光,她大吼一聲,撲向大門,巨大的利爪一掌抓去,竟然不能動那大門分毫,赤芍心裡大驚,心裡升起不好的預感。
這時,靈壓陡然一空,連線著剛剛極其強烈的陰氣,就像是一譚子池水突然被抽空,什麼也感應不到了。就在赤芍和肖鳳薇還沒明白怎麼回事時,一道青色虹光劃過視線,往門裡急速遁去。
“糟了!”赤芍失聲叫起來,那遁入牆裡的青色身影,不是茯神還能是誰?赤芍來不及多想,揮出鋒利的前爪狠狠一掌抓去,剛剛無法動之分毫的大門轟然崩壞。
“蘇澤夏!李沐風!”肖鳳薇焦急大喊著兩人的名字,緊跟著赤芍飛奔進門裡,眼前漆黑一片,什麼也無法看見。只聽得赤芍低低咆哮了一聲,幾道火焰自她周身猛然亮起,照亮了黑漆的宅邸。
如果世間事可以從來,可以選擇,肖鳳薇一輩子不願意看見這樣的場景,這是怎樣蒼涼又驚心動魄的場景啊,整個客廳破爛不堪,東西物什七零八落地摔了一地,沒有一件是完整,幾張黑色的符咒貼在牆壁上,倒像是催命符,更顯驚悚蕭條,那把窅黑的長劍,泛著冰冷的光澤,直插入地面裡。
李沐風昏倒在地上,茅戴青深埋著頭,懷裡緊緊地抱住蘇澤夏。
聽到肖鳳薇和赤芍的腳步聲,茅戴青緩緩抬起頭來,看到兩人,灰芒的眸子中陡然亮起一道亮光,茅戴青緊閉著的咬出血痕的嘴唇終於鬆開,她抖動著嘴唇,幾欲張口,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不用說,什麼也不用說,眼前所見的一切,已經無聲宣告了結局,肖鳳薇急促地喘著氣,扶起一旁昏迷的李沐風,摸了摸鼻息,當下鬆了口氣,又看見了茅戴青懷裡雙眼空茫睜開著的蘇澤夏,然後有些顫抖地問道:“蘇澤夏怎麼了?蒼朮呢?”
茅戴青一味搖頭,一臉悲哀神色,淚水漣漣,說道:“蘇澤夏沒事,只是蒼朮他……”
赤芍仔細地巡視著屋子裡的每一個角落,露出非常敬佩的表情,有些激動地說道:“陣法破了!陣法竟然破了!放心,劍還在,蒼朮就不會死。魅一旦太過虛弱,就凝結不了實體了。他現在肯定在某一個地方。待靈力恢復之時,自然會出現,”
隨即有些不安地望著屋頂,說道:“不過——茯神不見了!”
茅戴青緊張地問道:“張子濯的魅也進來了?”
赤芍點點頭!
茅戴青立刻從悲傷之中清醒過來,恢復了冷靜之色,她右手結成一個手印,按向蘇澤夏的印堂,閉眼感應了片刻,把蘇澤夏放下,又用同樣的手印按在李沐風的印堂之上,一股極其怪異的波動自李沐風體內傳來,茅戴青大驚,急道:“快想辦法把李沐風魂魄鎮住!”
說完,茅戴青想用自己的靈力鎮住李沐風體內那股怪異的波動,奈何方才的鬥爭使靈力耗損太大,灌注到李沐風體內的靈力極其薄弱,如同石沉大海,茅戴青急得頭上冒出了細汗,慌忙道:“怎麼辦怎麼辦……只怕是茯神……”
赤芍聞言立刻幻化為人形,奔到李沐風身前,掀開衣領,問道:“舍利子呢?”
茅戴青含淚搖頭,“蘇澤夏被戾氣所控制,李沐風為了救蘇澤夏把舍利子給他戴上了。蒼朮施法之時,李沐風說他自會念好咒訣以定魂斂魄,不過……”
茅戴青沒有再說下去,李沐風即使逃脫出陣法中陰氣的攻擊,現在只怕也是和自己一樣精疲力竭了,無論是身體還是神志,都是防備全無。這個時候正是大好的空子,誰都沒有想到黃雀在後,再加上沒有舍利護身,茯神一定是早就等著這個機會。
“完了!”赤芍絕望地喃喃一聲,想起了之前在門外茯神那詭異閃爍的眼神。小巧的臉上頓時煞白煞白,“原來他們早有預謀……茯神附身……再無回天之力!”
肖鳳薇顫抖道:“舍利子……快把舍利子從新給李沐風戴上啊!”
“舍利子雖是靈物,可同樣是死物,固魂定魄,卻不能辨別攜帶之人善惡,如果現在給他戴上,穩固李沐風魂魄的同時,亦會穩固茯神的勢力,那樣會讓茯神更快佔據這個身體!”茅戴青悲慼地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