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人多勢眾,而且全是凶神惡煞的地痞流氓,映柳縱使身為警察,此時此刻亦無力與他們對抗,只好拉著年輕人退到牆角,聲音顫抖地說:“你們別亂來呀,我是警察,襲警可不是小罪。”
“你以為老子不敢打警察麼?”榴蓮惡狠狠地指著一個身材高大,相貌俊朗的嘍囉,“昨天有個長得比他還帥的交警想給我開罰單,照樣被我一拳打掉門牙!”
“我,我,我可是女生耶!”映柳急得快要哭出來。
“你們快要把她嚇得哭出來了。”溪望悠然走到映柳身前,對榴蓮等人輕晃食指,“不對女生動拳頭,可是王氏宗族的信條之一哦!”
“不用拳頭就得用**嘍,這個我最在行。”那個相貌俊朗的嘍囉一臉淫笑地走上前。
“發高燒,”溪望白了他一眼,“別再添亂好不好?”
被稱作“發高燒”的嘍囉聳肩肩,識趣地退到一旁。
溪望對榴蓮說:“兄弟,給個面子吧!這位姐姐好歹也是我帶來的。”
“no!”榴蓮怒目圓睜地怒吼,隨即又補充一句:“除非她請我吃全家桶。”
“行,柳姐向來都很大方。”溪望回頭對映柳微笑問道:“沒問題吧?”
形勢突如其來的轉變讓映柳呆了好一會兒,雖然已經知道榴蓮是個不容易打交道的人,但轉變如此突然也太難捉摸了吧!還好,不足百元的全家桶對她來說不算什麼,還是保命要緊,天曉得這群流氓瘋起來會做出什麼事來,於是便連忙點頭答應。
“人渣,快拿你的愛瘋死厄屎上網訂餐。記得註明不要帥哥送餐,上次那個長得跟著姐似的,害老子還沒吃就想吐,操!”榴蓮叫罵過後,便繼續打麻將。
溪望蹲下來檢視蹲在牆腳縮成一團的年輕人,回頭向榴蓮問道:“他就是寄件人?”
榴蓮沒回答,只是往發高燒瞄了一眼,後者抬起頭如夢初醒般答道:“不是,他是個收快遞的。”
溪望皺了下眉頭,起身走到他身前,伸手從麻將桌的小抽屜裡掏出一沓鈔票。
“找死啊你!”發高燒拍桌子站起來,準備跟溪望大幹一場。
榴蓮大手一伸,按住發高燒的肩膀,迫使其重新坐下。在這個過程中,他的目光始終沒有從麻將桌上移開,也沒有開口。
溪望從鈔票中抽出五百塊,其餘的則放回小抽屜裡,對發高燒說:“他只是個快遞員,什麼事也沒幹就被你揍成這樣,還被你抓回來誤工半天,你是不是該給他一點湯藥費呢?”
“哼,棺材板!”發高燒打出一隻白板,咕嚕道,“這點小錢,老子才不在乎。儘管拿去買藥,反正老子糊一把就能賺回來。”
溪望又走到快遞員身前蹲下,將從發高燒那裡搶來的五張百元鈔票遞給對方,滿帶歉意地說:“我朋友跟你似乎有些誤會,這是一點心意請你笑納。”
快遞員驚惶地看了看榴蓮等人,又看了看溪望,不住地擺手搖頭。榴蓮瞪著他喝道:“我兄弟叫你收下,你就得收下,不然就是跟老子過不去。”
快遞員嚇得屁滾尿流,立刻將錢收下並哭喊求饒:“大爺,你們想知道什麼儘量問,我要是知道一定全說出來,求你們大人有大量放我一馬……”
“放心,剛才只是有些小誤會而已,他們不會再碰你一下。”溪望輕拍對方的肩膀以示安慰。隨後,他取出快遞單向對方展示,以友善的語氣問道:“你對這張單子有印象嗎?還記不記得寄這份快遞的是什麼人?”
快遞員接過單子仔細地看了看,又瞄了一眼正凶神惡煞地瞪著他的榴蓮後,便轉頭向映柳投以求助的眼神。
映柳按著他的肩膀,鼓勵道:“沒事,有我在,沒人敢動你一根汗毛。”然而,她細若蚊聲的鼓勵實在難以給予對方勇氣。
不過,快遞員還是怯弱地對溪望說:“大爺,我每天都要收上百份快遞,哪會記得寄件人是誰。不過看這單子的收件時間,我要是沒記錯的話,應該是在人民醫院收取的。”
“呀,是人民醫院……”溪望若有所思,隨即扶起快遞員,並對他說:“謝謝,你可以走了,耽誤你這麼長時間真不好意思。”
“我真的可以走了?”快遞員面露歡悅之色,但馬上又驚惶地望向榴蓮。
“難道你還想留下來跟我們一起吃全家桶?”榴蓮瞪著他怒吼:“還不快滾!”
快遞員像見鬼似的,倉皇逃出這間烏煙瘴氣的茶莊。
“我的事已經辦好,就不在這裡妨礙你們打麻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