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上,都躺下了殭屍一樣,不吃不喝,完全是保命狀態,真想美國佬來點動靜,也好把這幫傢伙拉起來。到公用櫃瞅著一瓶,咕咕喝了幾大口,清涼的液體滑過中空的口腔,到了胃部才反應過來,怎麼辛苦的就我一個,一樣拿津貼的都不一樣,完了一看瓶上標籤是大仙的,又補上幾口,辛苦成了這樣,水都沒得喝!
已經出來3天,還是一無所獲,調過頭來縱搖才好了點。海況依舊,滿眼白浪花,太陽光落在海面上,有氣無力。心裡暗暗定的目標已經不報什麼希望,生存狀態降到了最低,除了吃飯睡覺,就是值更,活著就行,罐頭已經擺上餐桌,衝著新鮮大夥還是接受了牛肉罐頭。沒有“忠誠”號的資訊,也沒回家的資訊,彷彿我們成了一群被遺棄的人,成了現代的海上苦行者。下更回到兵艙,安靜一片,夜燈都沒開,偶爾海浪撞擊外板,一陣轟鳴,躺在床上,隨著艦上下起伏,一更結束了!真舒服,痠痛的肩膀和腰終於找到了依靠,初上戰場的熱情被枯燥、炎熱、隴長磨的所剩無幾,渾身泥呼呼的,回到支隊立馬要洗個澡,雖然自己還不至於死屍般躺在床上,可大概也只有大腦保持清醒了,而且是緊繃著,一摸上機器我不敢有任何是怠慢——導航是有責任的!我得抓緊時間休息,6小時候後又是一更,面朝大海已經變得荒謬可笑,下了更只想睡覺,直到傳令下來叫我接更。是什麼時候了,腦子裡忽然閃過這個問題,什麼時候吃的飯?可大腦缺了氧一樣,就是想不出來,9點吧,是上午9點,我剛剛下更,是的,是9點,我要休息了。
“航向010!”
久遠時空傳來的廣播嚇的我心頭一驚,還以為是戰鬥警報,可身子還是一動沒動,帶著一絲僥倖繼續賴在床上,迷迷糊糊地聽清了是廣播阿富到駕駛室。翻過身,腦子一下清醒了,睡意全無,到駕駛室的時候,突感覺氣氛不對,有活氣了,人多話雜,首長在,艦長也在,戴著墨鏡,端坐在前面,旁邊是小副,左顧右盼,兩邊的水密門開著,過門風很受用,比空調效果還好。阿富在對面站著,乾站在那,不知道幹什麼,那是訊號的地盤。錢佳把情況簡單交代了一下,原來是有戲了,說兩條漁船又跟上了,我們正趕過去,叫阿富上來是充當翻譯,漁民的浙江話在高頻裡像外文一樣,錢佳抿著小嘴邊說邊笑,完了一拍凳子,讓我上!才2點,我也不好說什麼!航向010,航速18節,我習慣性地看了一眼螢幕上方的兩個數字顯示器。一成不變的18節!真不知道領導是怎麼想的,似乎他們心裡就沒有大事,老是不緊不慢。
“報告副長,右舷低空發現飛機!”是小柯。
“飛機,幾架?”小副重複的同時,我心裡也重複了一遍:飛機!P-3C?
“看來是把鬼子引來了!”首長輕彈了一下菸灰,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
我趕緊轉頭往外看,是P-3C!這傢伙在右後剛調了個圈回來,速度並不快,發動機的尾煙居然還清晰可見,拖的老長,和摩托車一樣,越過正橫的時候,可以看的更清楚了:豐滿光滑的機身,四個發動機,長長的尾巴,的確是它,P-3C反潛巡邏機!無聲無息的,已經離的這麼近,血紅的膏藥旗異常刺眼,還有心裡,膏藥旗後面是一排漢字,看的不是很清,估計是自衛隊之類。機首天線罩的好幾道防雷條也清晰可見,機腹下面的短黑色天線歪歪斜斜地插在上面,機背上也有幾根,還有個突出的天線罩,這以前還沒有注意過,還有個這麼玩意。這就是一直以來的對手,19世紀的發展機遇期就是被他搶去的!矛盾的民族,菊和刀!“看什麼,回去!”是小副,我悻悻轉過身,一瞟船鐘:1530。
會不會發部署啊?我猛然想起了這一條,立即一把抓過防化包,放在腿上,班長和錢佳都不在,要是跑戰位慢了,管他呢,他們慢了,才好襯托我,錢佳也不體諒我,值了兩個小時就讓我上,要是班長那個,他敢這麼做嗎!眼前這個並不喜歡的首長,我卻不得不抓住機會表現自己,他一句話,抵得上我在艦領導面前幹很多活,沒辦法,為了自己,一切都是合理的,我好了,大家才會好。小副轉身向首長簡單確認了一下,伸過左手,眼睛還盯著外面,可是沒有人領會,觀通長還立在那。“觀通長!”小副擺了擺手,回過頭眯著眼看著觀通長,原來是這樣,觀通長這才反應過來,遞過話筒,估計是要發部署了,我不禁為剛才的先見自嘆高明,說不定首長也看見了。
雷聲備便!槍炮備便!導水備便!雖然現代化的情中不乏先進的資訊化裝備,可是口令還是滿天飛,但是這種感覺真的很受用,尤其是拿起電話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