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站坡,也沒有在港區緩緩迴盪的低沉汽笛聲。等回來吧,等到英雄凱旋時!
海況2級,東北風3米每秒,極佳的天氣,水還是黃的,但此刻完全不計,這是自家的水。與迫不及待和忐忑的心情不同,艦速永遠是不緊不慢的18節,艦首沒有被壓飛四濺的浪花,連航行浪都變得小氣。過了西蟹峙,視野隨即開闊起來,兩個基地都展現在眼前,外洋螺的1號靠著三艘956,渾圓的屁股隔著老遠,都覺得厚實,兩艘054風華正茂,年富力強,這邊靠著一摞嬌小的053,1號的大驅桅檣林立,我十個月的軍旅大部是在這兩個地方度過的,現在要走了,我認可了這裡,這是我的家,我的第二故鄉,沒想到我還肯定了這一說法。
“航向135!”
到螺頭角了,馬上就要進入螺頭水道,島上此時綠意盎然,斜坡上是一片莊園,田地層層相依,儼然梯田,坡上各式果蔬叢雜,點綴著零星小屋。大榭島方向的來往渡輪絡繹不絕,晃悠悠地從身旁駛過,照例是一通炮火伺候,8個月前,我也是那邊過來的,放佛時間就被壓縮在昨天。黃金水道里的挖沙船一列縱隊,搞得很制式,碩大的貨櫃輪也只能強壓性子,跟在後面,舷側的小門開著,一艘海事小艇離的很近,估計是接領航員的。寧波那邊又冒出了一排鮮紅的巨大龍門吊,赫然立在岸邊,意味著即將到來的繁華,沈家門那邊是一溜的油罐,據說是戰略儲備用的油料,新城區業已成型,彩虹橋跨在一片建築之中,隱約還可見朱家尖的跨海大橋——偉大的想象力。洋小貓,點燈山,上藍山,下藍山,熟悉的島標,此刻就像送別的人兒,依依不捨,一一揮手,訴說著離別,真的要說再見了,我們要離家,出一趟遠門,去一個陌生而神聖的地方——南沙。
“航向175!”
“航向175到!”老李側身坐在高腳椅上,輕轉著舵輪,眼睛盯著面板上的方位指示針轉到175刻度,旁邊是一個新面孔,同樣的三期,腦袋挺大,理著不多見的板寸,一臉賴子,面板是艦艇上特有的慘白,身體是與腦袋成正比的形狀。錢佳說他就是經常被提起的老漁民,老航海了!
“報告副長,轉向點到!”
“航向180!”
計劃被嚴格的執行著,航速依然是我深惡痛絕的18節。出了蝦峙門後,海況稍差,天色微黃,船也不多,海面上多漂浮物,塑膠泡沫,大大小小的木塊,越往南海海面上的漂浮物就越多。
“這次‘桑美’把沙埕整慘了,損失不小啊,755的導彈都被掀下去了,現在還在撈!”
楊副的話,才讓我想起了是怎麼回事,怪不得海面上這麼多漂浮物。這次“桑美”是直接襲擊沙埕,說導護艇都差點被掀上了碼頭,導彈落水也就不足為怪了,今年真是個多是之年,774,744,755,還有一架飛機,都是專家啊!都是些不好的訊息,唉,成長的代價。
我扒在耳臺上,沐浴著中午的陽光,努力去想一些輕鬆的。今天什麼都順,感覺心裡又有了底,連老天都很配合,中午的陽光剛剛好,曬在身上有點微燙,卻很受用。水色深了許多,水下隱約可見許多奇形怪狀的透明玩意。四隻不知名的海鳥一路飛過前甲板,一細看,原來是一家子,頭尾是兩隻大的,中間夾著兩個小個子,悠然自得。不知哪裡來的麻雀,居然也有了一點海燕的品質,小東西看來是飛累了,落在前導彈架上歇腳,還不時用嘴整理一下凌亂的羽毛,就是不肯看我們一眼,全然沒有我們對他的濃厚興趣。我突然想到了一個詞——海麻雀!原來果真有海麻雀啊,而眼前的這隻海麻雀停在我們的對空麻雀上,相映成趣,有沒有在暗暗較勁啊。
前面還保持著樂呼勁,楊副夾著煙,四處逗樂,James也在裡面,李寶戩一旁咧著嘴,噁心的很,他從來沒有把自己當外人看,這種良好的自我感覺有時也讓人佩服。海面上的船少的可憐,颱風讓我等這些無關人員都心有餘悸,只求我們平安無事就好。我們是早上0800離的碼頭,預計晚上1200左右進海峽。而提到海峽,大夥似乎對兩岸的軍力沒啥興趣,都說裡面風浪怎麼怎麼大,完了都會附上一個不知哪裡來的掌故,是人云亦云,還是杜撰,無從考證,說一次131艦上的敵我識別器都被大風浪刮落,掉在煙囪裡,還有艘H3,在裡面走到一半的時候,兩主機都熄火了,說就在要飄過中線的時候,又修復了,說當時是支隊長保駕,立馬就給主機班長記了個三等功。剛才首長問航海長,說到離東引島的最近距離,我才得知我們航線離這個前沿警戒哨很近。海峽,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