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君陽見老太太沒有半句責怪之詞,心中感激岳母是個開明大義的,也終於明白了為何母親總是逢人就說親家太太這樣好、那樣好。
忙道:“母親放心·我會好好照顧靈兒,再也不讓靈兒受委屈。”
老太太含笑頷首。
張太太便上前·佯打了下兒子,笑道:“這個混小子。靈兒懂事·才不跟他置氣的。快來快來,一個坐到我身邊,一個坐到親家太太身邊,我們兩個老的腦子不好,儘讓你大嫂和舅奶奶贏錢······”
一屋子人都笑。
畫樓也笑起來。
張太太也問她身子好了些沒有。
白老太太則把位置讓給張君陽,請他幫著打一局,自己下來,拉著畫樓坐到瞿氏身邊去喝茶。
瞿氏忙挪了位置,幫著傭人斟茶。
畫樓道:“五弟妹,你讓傭人來。”然後對老太太道,“娘,您如今可不心疼媳婦啊,怎麼五弟妹懷了身子,還要在這裡伺候?”
瞿氏也不見驚慌,笑起來:“大嫂,娘讓我回去躺著。我整日躺,累得慌,也怪悶的,家裡的傭人說應該多走走,將來好生產,我才自己坐到這裡的……”
白老太太便捏畫樓的鼻子:“你個小壞東西,你娘是這種惡婆婆嗎?”
說的畫樓和瞿氏都笑起來。
瞿氏瞧著婆婆對大嫂的神態,才想起二嫂說:“大嫂跟我們不同。我們是娶進門做媳婦的,大嫂是娘領進門做閨女的。倘若什麼都要跟大嫂爭,活活氣死……”
其實瞿氏覺得二嫂有些偏激。
婆婆對大嫂好,可是明面上絕對一碗水端平,只是婆婆跟大嫂說話時,那種親暱是有區別的。
婆婆跟她說話,就會字斟句酌,生怕說了有歧義的話,讓媳婦為難。可是對大嫂,就像親閨女一樣,想打就打,想罵就罵。
要是她說了剛剛大嫂那樣的話,婆嬖絕對不會罵她“小壞東西”。
二嫂說的不同,就是這點不同。
可人與人之間靠緣分,大嫂跟婆婆有緣,情同母女,這是爭不來的。婆婆能處處疼愛她這個五兒媳婦,在她丈夫對家族沒有什麼貢獻的時候還能對她一視同仁,她已經很滿足了。
情分,要慢慢培養的。
瞿氏摸了摸肚子,將來,娘肯定也會很疼她,像疼大嫂一樣。
想到這裡,她的眸光便輕輕用白甄氏身上掠過,微微嘆氣。那也是個極聰明的人,可惜她和婆婆好像無緣。
……
第二百五十八節身份秘密
畫樓坐著,和白老太太說話。
白老太太便低聲道:“畫樓,前幾日高市長的夫人叫人送信,她想來拜訪我……我推了,想著本就不熟,又不知道她到底意欲何為。你跟她可有交情?”
是怕高夫人別有用心。
畫樓笑了笑:“她人不錯,從前還教靈兒打麻將。”
然後又把當初高夫人想和慕容家結親、最近幫她擋了總統夫人等事情,都告訴了老太太。
老太太笑道:“哎唷,高二小姐要給半岑做媳婦?那我得見見。過幾天沒事,我請了高夫人來家裡坐。”
畫樓明白,老太太還是不放心,怕涉及政治,白雲歸難做,所以一再問畫樓。
有些人想做官,在前面買不動人情,就開始打後宅的主意,老太太自從來了俞州,就很警惕。
“您只管見。”畫樓道,“高市長是將軍的親信,平日裡高官厚祿養著他,高家便是靠將軍才能顯貴……”
原來是親信,那就應該沒事。
老太太這才放心。
然後又道:“最近清歌和素約怎樣?我原本想今天去看看,親家太太說要來玩鬧一天,就耽誤了……”
“好著呢……”畫樓提起孩子,口吻很溫柔。想起清歌抓住髮夾,專門留給白雲歸的事,畫樓便覺得好玩,說給老太太聽。
老太太聽了,驚喜不已,道:“才那麼點的孩子啊”
“上次高夫人還給他們倆打了對長命鎖,是從香港討的百家錢打出來的,模樣很精緻,我叫奶媽收著,等他們滿了週歲再掛上。”畫樓說著孩子,便想起這件事。
老太太頷首:“這位高夫人,是個有心的。”語氣裡,對高夫人的戒備又減輕不少。
那邊,張君陽胡了牌,張大少奶奶就不依,叫嚷起來:“君陽,你只顧巴結親家太太,連你嫂子的牌都敢胡。”
老太太聽著,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