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風正大,鐵籠孤伶伶地立於樹下,君漠宸盯著鐵籠看著,暮光落在他的臉上,眼角悄然現出一絲疲憊。
通往大元舊都的通道和鑰匙遲遲無法找到,新建的大元城被毀,大元百姓開始焦躁不安,而他再繼續在天燼國活動,又有了阿九在身邊,遲早會露出馬腳,他必須立刻想辦法穩定民心。
地圖和鑰匙,到底藏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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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之外的天燼皇宮,燈火輝煌下,細雪紛飛。
秦蘭和君博奕面對面坐著,神色都極難看。
“秦大人到底是從哪裡找來的這叫鳳芹的人?太后為何要悄悄招募這樣的謀師在身邊?”君博奕眉頭緊鎖,不悅地質問秦蘭,她未施脂粉的臉在琉璃燈下,顯得有些蒼老。
“哀家並非為了自己,只是耀然立誓要學君漠宸,當一個護主的大將軍,哀家怕他經驗不足,會吃虧。所以才拜託兄長,為他找來高人出謀劃策,這也是為了皇上。”秦蘭擰緊錦帕,急匆匆地說:“哀家哪知這鳳芹也沒什麼本事,出了這個餿主意。”
“太后還以為他沒什麼本事?他分明是故意誘著耀然去送死。”君博奕把手裡攥著的緊急密報往桌上一丟,看著秦蘭說:“你看看這個,在深谷之中,耀然被圍著打。秦安宴那個蠢貨,耀然沒經驗,他一大把年紀了,會不懂這是兵家大忌?為何要私自攔下耀然派去通知宸王的人?依朕看,秦大人難逃其責。”
秦蘭搖搖頭,忿然說:“哀家如何知道?哀家只是聽兄長說此人足智多謀……”
“什麼足智多謀,分明就是個奸細,不用想了,這人一定是大元人,太后這是引狼入室。”君博奕站起來,焦躁地在大殿裡來回踱著。
秦蘭越發心焦,看著他來回走,忍不住問:“皇上倒是拿個主意,現在到底怎麼辦?”
“朕現在能有什麼辦法?只能指望宸王,找到耀然的下落。”君博奕深深吸氣,搖頭嘆道:“希望宸王能早點打探到訊息。”
“他?皇上別指望了。”秦蘭咬牙,冷冷地說:“兄長派人送信,宸王根本沒打算去找耀然,也沒打算和談。皇上,依哀家看,君漠宸沒安什麼好心思,他坐擁重兵,把誰都不放在眼裡。對了,皇上仰重的衛長風把兵符也暫且交於他的手中,這衛長風也真是奇怪,自己的女人被奪了,還要把兵符給他,皇上看人的眼光,也不怎麼樣……”
她抱怨著,見君博奕臉色難看,趕緊又岔開話,“皇上,你仔細想想,為什麼君漠宸那晚會出現在你的褐羽軍那裡,而不是深谷?他到底是去解圍,還是想阻止褐羽軍去深谷?若君漠宸心懷不軌,與大元人相勾結,皇帝的處境可不妙,還是多加防範才對。不如派心腹過去,先從他手裡奪了兵權,這才穩當。”
君博奕看了她一眼,臉色愈加鐵青。秦蘭所說的一切,正是他擔心的。但是他卻沒辦法解除君漠宸的兵權。他不是父親,父親威望高,他卻初登帝位,事事都被秦蘭和君漠宸壓制住。
尤其是君漠宸,他行蹤詭異,他早就察覺君漠宸有些不對勁,但跟蹤了三年,也未能找到他每年消失的那一個月到底去了哪裡。只有一年,他成功地跟著他到了曼海京城,親眼看著他遠遠站著,去看傾華公主當眾比武招婿。只是沒想到,有兩個公主,不知君漠宸當年去看的到底是哪一位。
若能以其中一位牽制住君漠宸,那就好了。
“還有,大元人已經拿下了邊境的三個小城,雖不重要,但卻圍住了江夏王。其間,宸王一直不出兵,不知是何意。”權和掀了掀眼皮子,小聲說。
君博奕揉著額心,輕輕搖頭,“朕給他下過旨,他卻說要再等時機。”
“皇上,你別走來走去了,哀家都要急死了,依哀家看,大元人要衛長風的頭,那就去把衛長風抓來,還有那個顧傾華,一起送給他們去,換回耀然再說。”秦蘭見他走來走去,忍不住拍案而起。
“依奴才看,雲羅國也有他們的親眷被大元人捉去,可否請他們出面斡|旋?”權和小聲建議。
“呵,算了吧,雲羅與大元那可是不共戴天之仇,大元人死前曾發誓,只要有一人活著,就要滅掉雲羅和天燼。”秦蘭嗤之以鼻地一笑,不客氣地說:“況且雲羅近些年來越發勢微,兵弱地貧,兩代帝王都是靠著我天燼皇帝的幫助,才能登上皇位,若天燼國把他們和西海各國通商的路截斷,他們的百姓將餓死大半。”
“還有一人。”權和想想,一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