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準備好了。”侍衛在門外喚他。
他戴上面具,轉過頭看她,她一直背對他躺著。
“等我回來。”他低聲說。
青鳶又翻了個白眼。那豹奶有些作用,她的眼睛已不似前日那般乾澀疼痛了。
他緩步過來,身子鑽進帳幔中,手掌落在她的眼睛上,緩聲說:“記得要洗眼睛,我會盡快回來。”
青鳶開啟他的手,把臉埋進了鬆軟的鵝羽枕頭裡。他這兩天就這樣,明明到了最興奮的關頭,還能讓臉色平靜,若不是麵皮脹紅,還以為他只是在做俯臥撐。
得多強大的心理,才讓他在那種時刻也能鎮定成那般模樣?
“犟。”他又是那一字,轉身走開。
青鳶聽著他的腳步聲漸行漸遠,雙臂緊緊地抱住自己的肩,勸自己不要怕,不要慌。不就這麼回事嗎?不就是這麼回事嗎……
“沒事,都能過去……”她吃力地爬起來,過去拉開櫃子,裡面全是給她的衣裳,清清淺淺的綠色,生機勃勃。
她挑了身輕便的,沒有繁蕪的紋飾,再拿了雙方便奔跑的繡鞋穿好。
侍衛們見她出去,並未阻攔,只在她身後不遠不近地跟著。她先去找佳煙,要走,得帶著佳煙一起。
佳煙正在收晾衣繩上的衣裳,見她過來了,臉一紅,別開了小腦袋。
看來她知道了!青鳶的臉也一紅,走近去,輕聲說:“佳煙,你陪我走走。”
“我還沒幹完活呢,而且你現在是城主的人,我是僕人。”佳煙聲如蚊蠅。
“胡說什麼呢,走了。”青鳶不由分說地拉住她的手,拽著她往前。
僕婦們不敢攔,遠遠看著兩個人跑上了城樓。
昨日那銀尾雀是衛長風兩年前找到的,用他和青鳶的指尖血餵過,只聽他和青鳶的話。昨兒那小雀已經向青鳶傳遞了訊息,衛長風將於今日戌時來救她。
“姐姐,你想幹什麼?”見她一直仰頭看月亮,佳煙拉了拉她的袖子。
☆、再也不見33
“來了。”青鳶眼中一亮。
銀尾雀正在天空盤旋,遠處,似有一團烏雲慢慢飄來。
“那是什麼?”佳煙好奇地問。
侍衛們也都朝那邊看去,人人露出訝然之色,小聲議論,這裡從來未出現過如此多的鳥兒!
烏雲漸近了,居然是一大群黑色的鳥兒!
“哇,怎麼有這麼多鳥?”佳煙好奇地指著那些小鳥說。
青鳶拉緊了她的手,二指放進唇中,響亮地吹起了口哨。沒有翠竹哨,不要緊,她用嘴唇也能吹出馭鳥的樂符聲。
銀尾雀回應著她的口哨,婉轉的鳥鳴聲,在夜空裡迴響。
“小珍珠,快來。”青鳶伸手,銀尾雀落到了她的掌心,紅嫩的小嘴在她的掌心裡輕輕蹭動,翅膀伸開,撫上了她的眼睛。
青鳶手一拋,小珍珠又飛上了天空,尖鳴聲中,一張絲網從天上拋了下來。青鳶握緊了佳煙的手,堅定地說:“走。”
話音落,她拽著佳煙就往城牆外跳了下去。
“不好。”侍衛見狀,立刻撲了過來。
青鳶已經跳到了網上,佳煙卻被侍衛給抓住了腳踝。
“啊!”佳煙尖叫著,扭頭看向侍衛們。
“姑娘,你若跑了,城主定會震怒,趕緊下來,我們保證不稟報城主。”侍衛仰頭看著青鳶,焦急地勸她。
“放開她。”青鳶緊拉著佳煙的手,今日一定要走,她要去找四哥!
侍衛力氣大,絲網漸被拽低。還有侍衛挽起弓箭,向小黑雀放箭。
“不要!”眼看著不時有黑雀尖鳴著從天空跌落,青鳶的心又開始裂痛!
“姐姐……你走吧……”佳煙哭了起來,用力甩著她的手,“不要管我了,我出去也沒有活路。沒有了清白,外面的人是看不起我們的。”
“我們自己看得起自己。”青鳶大聲說著,用雙手用力拉著佳煙,“你們放手,讓我們走。”
“姑娘別糊塗,若被城主捉回來,會有苦頭吃。”侍衛大聲威脅她。
突然,佳煙從發上拔下了簪子,往青鳶的手背上扎去,看著青鳶的手背血流如注,大哭起來,“姐姐走,快走……”
青鳶死拽著不放,任她扎。
佳煙無奈,一發狠,一簪子猛扎到了她的虎口上。
青鳶吃痛,手稍一鬆,佳煙就掙脫開來,人往下墜,重重地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