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你們連我的名字還沒查出來。”鳳芹鳳目微眯,張狂地大笑起來。
“你為誰辦事,我出雙倍的價錢。”焱殤又說。
“你出不起。”鳳芹的樣子更為狂傲,“我要天下和顧阿九,還要你們兩個的狗命。”
“你少張狂!阿九與你何仇,你要害她,給她下凰情之毒!”衛長風怒極,抱劍攻上前去。
鳳芹身中兩鏢一刀,血流如注,卻絲毫沒有退意,彎刀橫胸,主動迎上了衛長風。
“你們兩個人真可笑,一個假仁假義,一個道貌岸然,說什麼為民謀天下,我呸,天下人,有哪一個不是為了自己?天下是給有能耐的人的,你們有什麼能耐得這江山?”
他的招式極為霸道狠戾,招招都是不要命的打法,相反衛長風卻有些顧忌,怕凰情真是鳳芹所下,若弄死了鳳芹,就得不到解藥了。
焱殤此時飛身撲上,怒斥道:“一物剋一物,天下從沒有不解的毒,殺了你又何妨?”
他比衛長風果斷,每一刀都直刺鳳芹命門。鳳芹若與焱殤或衛長風單打獨鬥,不會落於下風,但這二人同時攻上來,他未免就有些吃力了。
他猛地退出數丈,衣袍一甩,只見從他肩頭湧出的血更急了。
“血咒。”衛長風臉色微變。
“我已見識過,不過如此而已。”焱殤又一次飛撲上前。
鳳芹一抖袖袍,血珠如密雨飛來,沾上彎刀刀刃,只見一陣緋色淡霧在漸沉的暮色中飛散開。
“血珠有毒,不要碰上。”衛長風急聲提醒,從鳳芹右側攻上去。
鳳芹被左右夾擊,眸色更狠,浸血的雙袖舞得如同血雨中的鳳尾蝶翅,右撲右閃。所謂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就是這道理,焱殤雖嘴中發狠說不怕殺了他,但畢竟顧忌著凰情一事,一心想活擒他,和衛長風又沒有默契,所以以二攻一,居然沒能佔到上風。
不過鳳芹以一敵二,也漸漸體力不支,他明白,再不過上百招,一定會被這二人活摁住。
“不和你們玩了。”他乖戾地大笑幾聲,飛身就逃,毒霧瀰漫中,他的身形漸漸模糊。
焱殤和衛長風飛身撤後,眼看鳳芹又要逃了,他眸色一沉,彎刀從手中擲出。
這一刀又準又狠,深深沒入鳳芹的後背,他的身形猛地往前栽了一下,雙指放口中放,吹了聲尖銳的口哨,一匹汗血寶馬自林中疾奔而出,馱著他往前疾馳而去。
“逃哪裡去。”焱殤扯出帕子蒙上口鼻,飛身就追。
二人一直追至滔滔長河邊,鳳芹已無路可逃,居然縱馬直躍,直接跳進了翻滾的激流之中。那翻滾著渾濁浪花的河水,挾裹著從上游漂下來的浮木斷枝,狠狠地撲向了鳳芹,眼看著一點、一點地被激浪吞沒,翻湧在河面上的血色也很快被浪花給衝散,融入了混濁的河水之中。
“死了嗎?”衛長風眉頭緊蹙,憂心忡忡地問。
焱殤扭頭看他一眼,和情敵並肩作戰,於他來說不是一件感覺美妙的事。他輕抿著唇角,轉身往回走。
“焱殤。”衛長風烏亮的雙瞳裡忿色輕閃,沉聲說:“你到底有沒有本事護住阿九?你我賽一場,誰能給她找到解藥,誰帶她走。”
“阿九願意跟誰走,就跟誰走。”焱殤頭也不回。
“少拿阿九壓我,阿九沒接觸過太多的人,她只把我當兄長,我在等她長大,我尊重她。而你不同,你太強勢了,壓得她沒辦法思考想要什麼樣的人,什麼樣的生活,你若真的對她好,她又怎麼會麻煩不斷?她想要過的不是和你一起刀尖舔血的日子,也不是瞎著眼睛什麼都
看不到的日子。”
焱殤腳步微頓,隨即加快了步子。
“我一定會帶她走。”衛長風堅定地說。
“看你本事。”焱殤終於扭頭看了他一眼。
二人對望著,大風從河面上刮來,吹得衣袍烈烈作響,吹皺二人原本堅定的心。
他們,都想阿九安好啊,那麼,自己痛一點,又怎麼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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焱殤匆匆回到青藤寺,遠遠就見青鳶站於燈籠之下,焦急地看著前方。她什麼都看不到,這才是讓人心疼的。
聽到他的聲音,青鳶拔腿就跑。枯草縱生的小路,哪容得她這番沒頭沒腦的奔跑?她絆到了,人直直地往前栽。
焱殤飛撲過去,用自己的身子接住她,抱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