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上官薇是母女,一丘之貉。”焱殤眉頭微擰,淡淡說:“況且她昨日就知道此事,拖到此時才說,說明她隨時可能背叛你。”
青鳶無以反駁,怔然仰頭看他。
“阿九就是心軟。”焱殤一手覆到她的心口上,緩聲說:“真想開啟這裡看看,是棉花嗎?一身犟骨頭,偏長顆棉花心。”
“是肉。”青鳶認真地說。
“棉花尚能冷清冷義,肉更不好了,小
貓小狗小鳥都能給你啄一塊走。”他擰眉,一臂用力,把她緊箍在懷裡,“我看你還是躲我懷裡,不然被別人幾句好話就能拐走了。”
“我哪有那麼笨……”青鳶原本糟糕的心情,硬生生被他給拽到了晴天裡,破啼為笑,掄著小拳頭往他身上砸,“就你厲害,就你心狠,就你心腸和石頭一樣,你殺人不眨眼!”
焱殤原本不躲不讓,哪知青鳶捶了幾下,沒過癮,咚地來了一大招……
四周的人倒吸一口涼氣,阿九王后這一拳砸得大家心肝兒一起顫。
“弒君,謀夫……”焱殤一口氣緩緩吐出來。
青鳶抿唇一笑,又補了一拳,“是你教我心腸要硬的。”
他擰了擰眉,唇低到她的耳邊,小聲說:“那是對別人,對我越軟越好。”
青鳶一偏頭,和他吻了個正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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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牢裡光線極暗,潮溼陰冷。幾隻火盆裡放著燒紅的烙鐵,拷打聲不停往人的耳朵裡鑽,淒厲的叫聲讓人感覺到這一鞭又一鞭是落在自己身上。
青鳶扶著焱殤的手,慢慢往裡面走。
焱殤原本不允許她來,但她實在想見見上官薇,她想不通,就算許承毅威脅她,只要告訴她,完全能阻止許承毅。她要親口問問她,為什麼非要置她於死地。
上官薇已經上過了刑,癱在淌滿汙水的地上輕喘。
傾華縮在牆角,怔怔地看著上官薇,火把的光投不過去,她若不動,還真難讓人發現她的身影。
“上官薇,傾華,王和王后駕到。”冷嘯用刀背敲了敲木欄杆,喝斥道,“還不快過來磕頭。”
上官薇掙扎了幾下,轉頭看了過來。
“上官薇你關我十六年,也夠了吧,為什麼一再害我?”青鳶扶著焱殤的手,坐到了椅子上。
“我不想你死,只是讓你眼睛瞎掉。”上官薇喘了兩聲,苦笑道:“這件事是我一人所為,和傾華無關,是我騙她的,求王后放她走吧。”
“誰指使你的?”青鳶冷冷地看著癱軟如爛泥的她,強忍憤怒,繼續追問。
“許承毅。”上官薇沉默了一會兒,輕輕地說:“傾華曾落入他的手中,他騙我說,他玷
汙了傾華,若我不聽他的,便便這事公示於天下。我不能讓傾華受這罪……以後怎麼嫁人?”
青鳶轉頭看向傾華,她像木雕一般跪在那裡,長髮披下來,遮住了臉,看不清表情,大顆的淚珠從她臉上滑下來,跌打在地上。
“傾華你有什麼想說的嗎?”青鳶小聲問。
“放過我娘吧,我願意替娘受罰。”傾華額頭觸地,哭著說。
青鳶看了她好一會兒,扶著焱殤的手站起來,輕聲說:“走吧。”
“就這樣?”焱殤皺眉,費了一路口舌,她堅持要來,問了兩句話就走,這是真不嫌累?
青鳶走到門口,又扭頭看母女兩個,小聲說:“先不要殺。”
焱殤眉毛挑了挑,靜待下文。
青鳶托起他的手掌,在他掌心裡慢吞吞寫了個字。焱殤眸子裡閃過一絲欣喜,握緊了她的手指,嗯了一聲。
昏暗的光下,傾華抬頭看著他們被黑暗模糊的身影,小聲說:“娘,對不起。”
上官薇苦笑,輕輕搖頭,“雖然娘不知道你為何要這樣做,但一定有你的理由,你變狠了,這樣很好。”
“娘,相對阿九,我更害怕你啊,你太狠心了。”傾華轉過頭來,輕輕地說。
上官薇掙扎著想摸她的手,卻被傾華輕易躲開。
“女兒……你為什麼要害怕娘呢?是誰對你說過什麼嗎?我對誰狠,也不會對你狠哪。”她哽咽著說。
傾華沉默了片刻,苦笑著慢慢別開了頭,“娘,但願以後我不後悔……但你一定會後悔……你我走了,起碼沒人拿著你我去害阿九,我能負天下人,獨不想害阿九……今後的路,我自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