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馬車,催著一行人趕往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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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燈一來這裡,這普通的小寺廟馬上香火鼎盛,四里八鄉的人都趕來一睹活菩薩的真顏,尤其是水禍之後,浮燈連寺廟的門都難
出了,香客們從山腳下就開始磕頭,一路往山頂寺門磕上去。
馬車到了山腳下就只能停下來,只見很多香客都是三步一磕,九步一停,虔誠地往寺前行進。他們一行人不跪不磕,實在刺眼。好在山不高,約摸半個多時辰就到了第一道山門處。惜夫人的小轎正好穿過山門,惜夫人扶著婢女的手,在他們的視線中進了寺中。
“惜夫人隔一天就會來,真虔誠,願上天保佑惜夫人,她身子也太差了。”青鳶感嘆道。
“嗯。”焱殤點頭。
“你嗯什麼?你怎麼這麼沒良心?”青鳶扭頭看他。
“啊?”焱殤頓住腳步,一臉無奈。他是學聰明瞭,不管青鳶談論哪位女子,他只需要嗯就行,但怎麼嗯也不管用?
“哎,可憐的惜夫人。”青鳶同情地說,惜夫人的情況太特殊了,她年紀大了,又揹負了那些不堪的往事,就算想給她再找個人家,別人也不見得會真心待她。
“咦,小心刮到臉。”焱殤故意拉開樹枝,引開青鳶的注意力。
果然,青鳶上當了,縮著脖子,雙手掩著臉跟著他往外走。
“不要驚動任何人。”焱殤叮囑了冷衫一句,帶著青鳶混進了香客中,跟著他們進了寺中。
佛香縈繞,寺鐘悠長,木魚聲聲裡,只見香客們跪了滿坪,虔誠地磕頭上香。
青鳶請了一柱香,拉著焱殤一起上了香,這才一路拔著轉經輪往後面走。
穿過後面的山門,是陡峭的鷹嘴懸崖,衛長風在那裡把腳上縛著銀絲的黑鷹放出來,任它掙扎,再吹笛撫
慰它暴躁的情緒。風拂起他的白袍,烈烈作響,一頭銀絲遮住了俊顏,玉笛橫於唇前,悠揚的笛聲如溪水一般清澈明快。
鷹的速度越來越慢,也漸漸地飛低了……
“四哥。”青鳶快步過去,仰頭看著在半空盤旋的黑鷹,它沒多少力氣了,但還在頑強地撲扇著翅膀。
“這麼多年來,頭一回看到這麼倔強的鷹呢。再這樣,它會累死的,如果實在不行,就放它走吧。”青鳶憐惜地說道。
“好。”衛長風收起笛子,仰頭看鷹。
突然,那鷹雙翅一垂,從半空墜了下來。
衛長風身形掠起,雙掌穩穩地接住了掉下來的鷹,把它放到地上,掏出小瓷瓶,拿了枚專給鳥雀用的丹
藥,以指尖捻碎了,喂進它的嘴裡。
鷹低鳴幾聲,腳彈了兩下,再不動了。
“可憐的傢伙。”青鳶蹲在一邊,輕撫著它的羽說:“你也別生氣,別暴躁了,實在不願意告訴我們,我放你走。”
鷹虛弱的呼吸著,一動不動地僵躺著。
“算了,把這個給它拿下來吧。”衛長風取下鷹腳上的銀絲,正想收起來,鷹突然一衝而起,撞開了青鳶,利爪狠狠抓破了青鳶的衣衫,往半空中飛去。
此時不知從哪裡飛來兩支利箭,正中鷹腹,鷹尖嘯著,直直地墜下懸崖……
“誰放的箭?”焱殤暴怒,轉頭看向跟在身後的侍衛們。
“這、這、這不是屬下……”冷衫左右看看,大家都沒帶弓箭。
“趕緊去找。”焱殤怒喝一聲,抬眸看向弓箭射來的方向,那是一牆矮牆,旁邊有參天古木遮擋,躲在那後面,根本無法看清。
冷衫帶人過去,連人影也沒看到一隻,只有地上被踩亂的落葉。
“算了,就算沒有中箭,也會累死,餓死。”
衛長風緩緩捲起銀絲,走到懸崖邊往下看。風聲呼嘯,下面怪石嶙峋,林木崢嶸,根本看不到黑鷹的蹤跡。
“哎……百密一疏……”青鳶沮喪地嘆氣。
“走吧,去喝碗茶,府衙之中雖有名茶,卻不及這寺中的禪茶好。”衛長風拍拍她的肩,眉頭微擰,低聲說:“而且也不算全無收穫。”
青鳶垂頭喪氣地跟在他的身後,不時回頭看上一眼,小聲說:“我還在太后那裡立了軍令狀,現在怎麼辦?”
“好了,不是有我嗎,大不了把鷹找出來,燉成一鍋湯送去給太后補補身子。”焱殤撫著她的小腦袋,低聲說。
“你好殘忍……”青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