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要喝茶嗎?”
小彩打了個哈欠,揉著酸澀的眼睛看許雪櫻。她連著幾晚照顧小景,都沒合過眼,這時候實在困得不行了。
“我自己倒,你睡吧。”許雪櫻笑笑,拿起了茶壺。
迷煙已在油燈裡化開,引著,淡藍的火焰亮了亮,隨即散發出陣陣淡香。
小彩眯了眯眼睛,額頭往前一栽,睡著了。
許雪櫻匆匆脫下錦裙,推開後窗就跑。這一年多來,她天天練功,不敢有絲毫懈怠,現在輕功已比往日強了一倍不止。
靈巧地爬上了大樹,經屋簷一路往東跑去,到了焱灼的大殿屋頂。
焱灼這裡機關重重,但她不怕。她狡猾地笑笑,往大院裡丟了幾枚暗器。眨眼間,只見幾道隱藏的機關飛速開啟,當然,捕的只是空氣。
她只需要找到一條進去的路就行了,幾番試探之後,她從屋頂跳下來,沿著剛剛試過的機關小道,快速摸進了屋子裡。
“太大意了,居然連守衛也不留幾個。”她翻找著書架,不屑一顧地說:“強者最忌諱狂傲,看來焱灼不算什麼厲害角色。”
“在這裡。”她的手摸到了一個凸起,頓時大喜。往窗外看了看,外面很靜。沒有人注意這邊的動靜。
她放鬆了一點,從懷裡拿出了銀針,開始試探暗閣周圍的機關。這裡應當是最兇險的地方,應當加倍小心。過程緩慢到極至,她一身被熱汗溼透,到後來手指開始控制不住地發抖,而機關卻還沒有找到。
有腳步聲過來了,侍衛大笑的聲音傳入耳中。
“哥幾個,今天可喝爽快了?”
“嗨,等主子們都醉了,我們還能再喝幾碗。”
“小心點,主子若知道我們去偷酒喝,非打我們板子不可。”
“怕什麼,主子的機關,天下無人能破。左青龍右白虎,上乾坤,下八卦,複雜到闖進去就出不來,怕什麼怕。”
許雪櫻心頭一凜,按著侍衛無意間的提示,重新開啟機關。
咔嚓一聲,機關開啟了。
她喜出望外,飛快地從暗閣裡拿出一隻匣子,拿出機關圖,再把一疊白紙塞進去。把機關復原,從後窗跳出去。
焱灼不可能每天拿著機關圖看,等他們發現的時候,她已經出城了,說不定已經快到雲羅國了,到時候他要改機關都來不及。
星光鋪滿她眼前的路,她彷彿已經看到了高陵熠騎著高頭大馬在前面等她。
她暗笑自己,這是為情走火入魔了,上刀山下火海,也毫無懼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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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道高大的身影自暗處出來,目送她的身影遠去。
“就這樣讓她走了?”泠澗伸了個懶腰,順手勾住了焱灼的肩,笑嘻嘻地說:“今日灼王妃所說之話,還真是感人。落嬋,是誰啊?”
“別動手動腳。”焱灼神態有些不自然,飛快開啟他的手。
“哇,難道真有其人?你這小子如此長情?不像啊。”泠澗上下打量他,嘲諷道:“抱著懷裡的,看著榻上的,還念著以前的,虧得灼王妃還把你看成情聖。”
“行了,辦正事。”焱灼尷尬地別開了臉。
衛長風撣撣衣袖,拔腿就走。
“去看雪櫻啊?”泠澗衝著他大聲問。
衛長風不出聲。
“焱殤要御駕親征,你要不要回去看王后啊,趁虛而入,是個好辦法呢。”泠澗又說。
啪地一聲響,一片葉子打中了他的嘴,痛得他倒吸一口涼氣。定晴一看,衛長風正收回手,不滿地盯著他。
“得,一個個地,娶了老婆就開不起玩笑了。”泠澗變臉,氣怵怵地丟開了葉子,大步走開。
“若他御駕親征,京城確實需要有人看守。這裡有我,你還是送雪櫻回京吧。”焱灼沉吟半晌,小聲勸他。
衛長風喟嘆,揉了揉眉心,沉聲說:“此生最煩官
場之事,卻又不得不時時身陷其中。”
“為國為民,為家,為她,不好嗎?”焱灼笑道。
衛長風苦笑,低聲問:“我已分不清是哪個她了。”
“好好想,好好分。”焱灼拍拍他的肩,轉身往王府走,沒幾步又轉過頭來,認真地問:“你確定你那隻鳥說得都對,真讓這女人拿走真圖?”
“高陵熠為人機警,若是假圖,他一眼就能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