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時辰後,西面沙山上也佈滿了麻籽兒似的黑點。不過,瑩兒卻覺得,要是她們不搬,豺狗子們也未必敢上西沙山,因為那在火槍的有效距離之內。現在這樣一搬家,反倒腹背受敵了。
一遠離西沙山,清冷的漠風明顯大了。瑩兒覺得脊背涼颼颼 的。她開啟盛衣服的袋子,取了兩件衣服,給蘭蘭披了一件,自己穿了一件。她們仍是背靠了駱駝,但駱駝卻沒方才安穩了,顯然,它們也看到了西山上的豺狗子。瑩兒說,不搬倒好些。蘭蘭說不搬有不搬的好,搬了也有搬了的好,不搬我怕它們偷襲,老覺它們會滾下沙山。現在,我們在明處,它們也在明處,大家都亮了相,要打了吃勁打一場,大不了填豺肚子。又說,我是想透了,人生來,早死早脫孽。你咋也是個死,縮手縮腳是個死,你大了膽子折騰也是個死。自打了幾回七,我倒真有些參透人生的感覺了。當然,我離上師的要求還很遠,人家菩薩,能捨身飼虎,能割肉喂鷹,按那標準,我該白溜溜躺下,喂這些豺狗子。可是我不想,要是豺狗子跟綿羊一樣善良,我叫它吃了也沒啥。它們是啥?它們是一群喝血抽腸子的惡獸。
蘭蘭這話,又提醒了瑩兒。跟豺狗子對峙了許久,她真模糊了對手的兇殘。她想,要是它們嘣兒嘎兒地一齊撲來,眨眼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