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2部分

咯吱”他,逗得精肚老鼠兒似的“靈官”咯咯笑,她於是抿了嘴笑,想:“真怪,那麼俊一條漢子,竟是這樣一個精肚老鼠兒變的。”

憨頭死後的日子裡,就是娃兒的笑,娃兒的哭,娃兒的屎尿,填充了家裡和心裡的巨大空虛。

瑩兒想:老天也長眼睛哩。失去多少,總會在另一方給你補來多少。

2

小姑子蘭蘭站孃家時,老逗瑩兒,一見娃兒,就誇張地睜了眼,細瞅一陣,又誇張地望瑩兒,直望得瑩兒臉紅了,才問:“我瞧著,這娃兒,咋像一個人呀?”瑩兒搗她一下:“哪裡呀?你少嚼舌。”“不信?我抱了,叫村裡人評去。”蘭蘭抱了娃兒,作勢要出門,瑩兒便揪了蘭蘭的耳朵:“叫你嚼舌!叫你嚼舌!”就奪了娃兒,放炕上,再把蘭蘭咯吱得喘不過氣來。

“你呀,想哪裡去了?我瞅著,他像個電影明星哩。”笑罷,蘭蘭說。

說笑歸說笑,誰也沒把話往明裡挑。瑩兒想,能叫人猜了去,不叫人聽了去。

村裡人明裡也沒啥閒言。暗裡,就不知道了。明裡的話暗裡的屁,沒人在乎的。倒是這娃兒誰都“稀罕”,來串門時,都要抱抱,在他的嫩臉上“嘰吧”“嘰吧”地親,把對憨頭的一切懷念全加在娃兒身上了,樂得婆婆合不攏嘴。

蘭蘭每次來,都住瑩兒小屋。姑嫂倆能嘰咕到深夜。在這無邊無際的空間裡的某個沙旮旯裡,在無始無終的時間裡的某幾個夜晚,在無量無數的人海里的某兩個人,能如此貼心地喧,她倆都當成命運對自己的恩賜了。有多少女人,身邊連個說貼心話的都沒有呢。一生,就孤單進墳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