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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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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每想起此事,丁一都會捶胸頓足惶惶不可終日,到常家營以前短短的一個多月裡,丁一彷彿忽然間老了十歲一般,白頭髮一把一把的生,誤國之謊啊,生靈塗炭不說,光這件事本身也是欺君誅九族的大罪,一個普通人,如何承受這種良心上的譴責與思想上的壓力?說到這,這常四山聽明白了個大概,但作為一個不識字的山民,欺君亡國這些名詞他腦袋裡是沒有概念的,他只知道眼前這個當家的有恩於自己,所以在丁一的哀求下,雖說已經知道佈告上要抓的人就是丁一,但也並沒把這件事宣揚出去。日久天長,其他那幾個在縣城見過佈告的人把這件事也就忘了,丁一還是每天教娃子們唸書寫字,給村裡人號脈針灸,彷彿什麼事沒發生一樣,常家營的人也跟往常一樣該幹嘛幹嘛。

“真是荒唐……”聽孫亭說到這,張國忠很是哭笑不得,“如此軍國大事,怎麼能聽一個算卦先生的話?”

“掌教此言差矣!”孫亭說道,“中國人受儒家思想的影響很嚴重,包括皇帝在內,思想上都有很強的依賴性。老百姓有問題依賴衙門,文武官員有問題依賴皇上,而皇上如果自己有問題,依賴誰?”

“這……”張國忠沒想到,看這孫亭雖說年紀不是很大,倒是別有一番獨特的見解。

“況且,當時在朝野上下,主戰派還是佔了上風的,”孫亭繼續分析,“道光皇帝的壓力不但來源於那些主戰派的大臣,更與身為一名統治者所獨有的自尊心有關,大清朝總是以天朝上國自居,一向看不起西洋人,況且在中國的傳統觀念裡,敗和降完全是兩種概念,此次若是不戰而降,朝廷也會顏面掃地。另外,之所以在定海、廣東兩大戰役皆敗的情況下道光皇帝決定繼續打第三仗,原因還有一個,就是道光本人並不瞭解當時大清軍隊與英國軍隊之間的真實差距,活著回來的敗將以種種藉口將兩戰的失敗形容成了偶然,這也是道光皇帝懷著僥倖心理去打第三仗的原因之一……”

“孫先生你是歷史學家?”張國忠開始懷疑這個孫亭是不是也跟秦戈一樣是個考古瘋子,這孫亭所講述的故事在茫茫歷史長河中連粒沙子都算不上,而這孫亭竟然知道得這麼清楚。

“不,我是一名律師,就是因為這個故事才開始迷戀歷史與考古……”孫亭喝了一口茶,若有所思,“這只是引子,之後的故事,想必張掌教你會有興趣。”

“孫先生,我一直都很有興趣,你的故事很吸引人……我可以吸菸麼?”聽孫亭白話了兩個鐘頭,張國忠煙癮忽然犯了。

“請便……”孫亭喝了杯茶,開始繼續往下講。

大概在常家營住了十來年,雖說時間不短,但丁一內心的自責與恐懼仍不減當年,連做夢都會夢見衙門的官差抓到了自己,全家老小一起被砍頭什麼的。就在這十年的時間裡,丁一的頭髮完全白了,剛剛五十歲出點頭的人,看上去竟然跟七十多歲的老頭子沒什麼區別。

這一天,丁一在院裡餵雞,忽然有人瘋狂的跑到他家,說常四山家出事了,一家四口人一塊上吊,現在被救下來了,但沒氣沒脈,讓丁一去看看還有沒有救。聽見這訊息,丁一馬上找出行針袋子跟報信的人來到了常四山家,當時常老喜正帶著幾個人邊鼓搗著救人邊分析情況,這常家營向來跟外邊聯絡不多,也從來不會找外邊人借錢什麼的,你說這日子過的好好的,有什麼事想不開非得全家上吊呢?

丁一看了看這四口人的情況,除了常四山胸口還有點熱乎氣之外,他爹、他媳婦和兒子已經鐵定沒救了,人都硬了。後來雖然丁一盡了最大努力,但常四山的命還是沒保住,這件事鬧得村裡人議論紛紛,說什麼的都有,什麼耍錢欠債啦、抽大煙什麼的,但唯獨丁一覺得這事沒那麼簡單。晚上,丁一為這事卜了一卦,結果讓自己大吃一驚,常四山一家乃是死於非命。

並不是所有意外都能算作是“死於非命”,真正意義上的死於非命,是指未到陽壽而終,其中原因大致可分為三大類:犯鬼神、洩天機與觸星宿(觸星宿就是觸犯傷害下凡的星宿),但是在這種偏僻的山村,總共四十多口人抬頭不見低頭見,觸星宿是不可能的,作為一個不識字的山民,洩天機更是不可能,而且洩天機不會一家人一起死,對於常四山一家而言,造成“死於非命”的原因只可能有一個,就是犯鬼神。

常家營方圓二十里內一無墳崗二無寺廟,怎麼可能觸鬼神呢?丁一徹夜未眠,百思不得其解,就在第二天早晨,昨天報信的人又跑到丁一家來了,說常老喜一家人也上吊了,這次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