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表情努力地堅持著剛開始時的平靜和無謂。
鹿恩正最後掏光了他的皮包,整整五個小包裹。
從小包裹的厚度,文竹猜測出至少有兩萬塊錢,她暗暗盤算著:以自己每月四十塊錢的工資來算的話,兩萬塊錢足以收買自己的後半生時間了。鹿恩正的手指敲著桌面,他的目光一會兒落在面前的五個小包裹上,一會兒落在文竹的臉上,一會兒又看看小包廂牆壁上猩紅的絨布。
包廂裡的光線黯淡而柔和,很適時地隱蔽了文竹內心的急劇爭鬥,同時也掩飾了文竹最終伸手把那些小包裹裝進自己皮包時臉上的尷尬之色。
文竹和鹿恩正一前一後走出西餐廳,她走出門後才發現自己剛才連口水也沒喝,她捏著皮包裡的五個小包裹心裡一陣緊張,這緊張讓她很警惕地環視了一遍周圍,她看見鹿恩正已經走進了紅星集團的大樓,他的背影消失在大樓門廳的玻璃門後,玻璃門恍然閃過,反射出秋天陽光凌亂的碎片。
文竹回到家時正是人們吃過中飯後準備去上班的時候,她在衛生間匆匆洗了把臉,然後關上了所有的窗子並拉上窗簾後進了臥室,她開啟了自己的皮包。
那五個鼓鼓的牛皮紙小包裹像五塊金燦燦的金磚一樣照耀著她的眼睛。
文竹拆開一個紙包,她看到的情景和她想象的一模一樣,一厚沓鈔票整整齊齊地摞在一起,稜角分明。
臨黃昏時天色忽然晦暗下來,文竹在自己的臥室聽到外面有人說下雨了,她很奇怪地推開窗戶往外看了一眼,果然看到細細的雨絲已經斜掛在狹窄的街道上了,一些未帶雨具的人匆匆而過。文竹小聲地說了句:“真是奇怪,怎麼忽然說下雨就下雨呢。”她望著街道上溼漉漉的青石板,眼睛裡是一種興奮但卻茫然的光。她的手將窗戶上的小手柄輕輕拉了拉,窗戶的軸�